段厨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家自十八代祖上开始就是做厨子的,到我这一代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可是,我还没成亲啊!我连老婆都没有啊!”
“求求你,不要退货!我还想活下去啊。”
段厨子哇的一下,抱着汪豹的腿哭得稀里哗拉。
汪豹一时间愣住了,而后勃然大怒。醉月楼太他娘的可恨了!为了推销他们的天价海鱼,竟然能以厨子的性命相要挟?
这是打量着他汪豹是个傻子吗?谁见过不吃这一顿饭就要杀厨子的?
我呸!你醉月楼还以为自己是石崇吗?不吃你家的饭就杀一两个厨子祭天?
老子是羽林军,不吃你这套!
眼见段厨子抱着他的腿,往上面又是抹鼻涕又是抹眼泪,他不由恶从心头起。
抬起一脚,就准备把这个段厨子踢出都尉府。
就在这时,只见左都尉的屋门被人缓缓打开。
吱呀一声!
汪轲迷惑不解地走了出来,看着相拥在一起,难舍难分的汪豹和段厨子:“这是闹的哪一出?不就是做个饭?怎么就跟要见血似的?”
“都尉!”见到汪轲出来了,汪豹就跟看家狗找着了主人一样,冲着段厨子露出了獠牙,“这厨子打算强买强卖!我说不要他家的海鱼,他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抱着我的腿不撒手。”
“都尉?”正哭得稀里哗拉,泪眼迷蒙的段厨子在听到都尉这俩字的时候猛地抬起头。他不敢置信地瞧了瞧汪轲,又仔细揉了揉眼睛,口里喃喃地道,“俺的娘啊,五爷这是女扮男装了?不对不对,五爷是个娇娇俏俏的大姑娘,就是扮也扮不成这个糙老爷们啊?”
“什么糙老爷们?”汪豹被段厨子这句话气得怒极反笑,“这就是我们羽林骑的左都尉,汪轲汪都尉!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要是敢强买强卖,老子就把你关起来,大刑侍候!”
“所以,他不是五爷?”段厨子如同梦游似的指着汪轲。
汪轲皱紧了眉头:“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是汪轲是也!家中是行五,怎么?”说完,他哼了一声,以示威严。
段厨子一骨辘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汪轲就开骂:“好啊,你们竟然敢冒充我家五爷?敢吃我家五爷才能吃的鱼?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吗?看你长得那寒碜样,老几百辈子没见过海鱼是啥样的吧?竟然还敢把我强拉过来,给你做饭?”
“我呸!我吐你一脸唾沫!404你家八辈祖宗!”
汪轲被这一通从天而降的骂给骂懵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倒是汪豹机灵,抬起一脚就往段厨子身上踹去:“你敢骂我家都尉!”
哪里想到,他刚抬起腿准备踹人,就感觉身后嗖的一下刮起一阵邪风。侧身一让,再转过头,吓得他七窍少了六窍。
却见几个厨子和帮佣,人人手里都拎着一把菜刀。
嗖嗖嗖!
菜刀如同暗器般朝着汪豹袭来,嘭的一声钉在他的脚前。
“娘啊!”汪豹嗷的一嗓子就跳了起来。
“你敢打羽林军?”站在台阶上的汪轲指着段厨子等人,怒目而视。
“你算个屁!老子在乐昌长公主府里做饭的时候,你还只能带兵在长安城巡逻呢。老子就是撒泡尿,你连骚气都没资格闻!流到你眼巴前的时候,都被长公主府下水道的水给冲淡了。”段厨子比他还生气。
好好的来做一顿饭,结果被强拉到这里。
耽误了给五爷做饭,回去太子还不得骂死他?
乐昌长公主?怎么乐昌长公主跑出来了?汪轲听到段厨子张嘴就是长公主,倒是一愣。
就在这时,有两个人自院外走了过来:“怎么回事?是不是以后不做饭了?那我就到外面去吃了。”
一听到这声音,段厨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四肢着地朝着院门爬了过去。
“五爷,有人不让我给您做饭啊!”
段厨子这一嗓子嗷得的整个都尉府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