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入山林,配合这个猛兽众多的时代,是不需要细说的。
即便比例不很高,依旧让人觉得不是滋味。
故而,范铮明确摆出三不沾的态度,不去沾染是非。
崔敦礼最后忍不住说了一声:“陛下,番僧之丹药,服用须谨慎啊!”
升迁什么的都是小事,吏部也确实可以绕过三省,经皇帝准许而任用六品以下非供奉、朝参官,名曰旨授。
范铮慢慢出班,举起象牙笏:“臣范铮,举荐吏部郎中马觊接任雍州别驾。”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才是最稳妥的办法,拿皇帝当小白鼠的人,多半是脑子进水了。
半晌无异,贞观天子挥手让尚药奉御退下,面色潮红地吞下一粒药丸——或者说丹药。
他又不是神仙,纵然有点医术也知道,贞观天子接近油尽灯枯,仙丹也救不回来了。
要知道,健康人的身体状况与病人全然不同,他尝了无害的药,对病人未必就无害。
然而,即便是太子处理了多数政务,贞观天子的面容依旧没有改变,气息依旧无力。
“也许,只是一场不算太严重的疾病,就能让原本过得去的家庭崩塌。”
论品秩,以及从地方进皇城,卜塘自是升迁了。
卜塘的事,范铮或可忍一忍,但李叔慎一事,就是骑在脖子上拉屎了。
——
翠微宫,翠微殿。
“子辽,士曹配合民曹清理八水,所有灌溉水渠俱不许碾硙阻拦。无分王公贵族,一遍知会、二遍拆除、三遍拿人。”
杜绝,只是个美好的梦想。
这种事他干没问题,要求六曹干就是害人了。
范铮没强求斩人立威。
这说法,对于皇帝来说,不过是马耳东风。
即便只遇到一两例入山林,对姜白芷的触动依旧极大。
再好的世道,也总有人不幸,区别是不幸的比例高低。
“这才是本官不顾一切发展医学的缘由。”
贞观天子深以为然,招来殿中省尚药奉御,让他先尝了一丸。
之前华州的蝗才出现一次,按一般规律,大约三年内不应有蝗的出现。
“甚至,今秋至明春,都有可能无雨。”
范铮轻叹一声。
这一天天的,动不动就来一场旱灾,老天就是爱折腾人。
以范铮这半瓶水的知识,是没资格掺和进去的,偶尔能冒一两句惊人之言便是极限了。
轮到录事参军,范铮的眼睛眯起,极为不悦。
但没有任何律令说,官吏的调动无须知会堂官。
论法是难免的事,最后玄奘与李淳风都难免碰一碰。
禁的,含唐临家族所开私学之书籍,也就是范铮告知唐临那一本。
虽在禁与不禁的边缘,范铮还是下了一把狠手,免得日后殃及唐临。
地方官举荐吏部郎中,听上去真像一个冷笑话。
然而,举荐的职司,让人浮想翩翩,一向头铁的范某是要把屁股下的位置送人吗?
仔细想想,又无可厚非。
范铮身上,除了雍州别驾,还有云麾将军、太子宾客两个虚职,其中太子宾客还可以随时转为实职,可谓有恃无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