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茅屋里,高大结实的男人十分稀罕的捧着甜杆糖,一股诱人垂涎的甜味瞬间弥散开来。
杨柳偏头看了一眼表姐,觉得气氛不对,她没有说话,先回去歇着了,走时不忘将房门关好。
自从陆娇来了,院子里一直很热闹,茅屋年头久了,隔音不好,她甚至能听见婆婆宠溺的喊娇娇,一股怒火早已升到极点。
钱喜鹊拉着一张脸,十分凶悍的将自家相公手里的糖打飞。
宝禄自己都没舍得吃,心心念念的拿回来,他愣了片刻,咬牙刚要去捡地上的糖,耳朵已经被娘子揪住。
“我告诉你,我才不吃那个小贱人的东西呢,我跟她势如水火,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你发的什么疯?”
宝禄抬手捂住耳朵,他很少发脾气,从前只觉得娘子脾气直,没想到她心里如此阴暗。
“我才没发疯呢,你们一个个的全都被她给迷住了,没一个脑子清醒的。”
“你不吃就算了,何必又在背后说陆姑娘的坏话!”
宝禄皱着眉头,钱喜鹊叉腰踏前一步,恶狠狠的语气里带着酸溜溜的嘲讽。
“怎么,真的生气了?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有小算盘,不是吗?”
“你这个女人,你在说什么呢?”
宝禄见她这个样子,实在没懂她在说些什么。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看上那个春桃了吧,其实,若不是大哥先表明了心意,你肯定也喜欢陆娇。”
钱喜鹊话音落下,宝禄
脸颊被气的煞白,他将拳头攥的咯吱作响,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
“你可真是,你太过分了。”
“怎么,说到你心里去了?”
她不以为然,环抱着手臂依旧说着气人的话,掉落在地的甜杆糖被一脚踩碎。
“我素日忍着你的无理取闹也就罢了,你往身上泼脏水就是不行!”
“诶!”
宝禄双目赤红,他负气摔门而去。
钱喜鹊追了两步,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言行。
“他,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姐,你的话的确太重了。”
杨柳站在表姐身旁,刚想劝她理智一点,隔壁忽然传来开门声。
“娇娇,这么晚了,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苏母将一行人送至门外,她心里舍不得心尖子走,但铺子里还有姑娘,程刚和豆苗一回家,只剩下招娣了,任谁也放心不下。
苏母在开饭前给招娣留了好吃的,用油纸包好,让陆娇带回去。
“娘,您放心吧,有我在呢。”
“好。”
苏云旗望了一眼娇糯糯的姑娘,伸着劲臂将她抱到马车上,待所有人都坐上马车,方才稳稳朝着镇上前行。
苏母依依不舍的站在院子门前,直到他们消失在黑夜中才肯回屋。
陆娇等人回去的时候铺子里的灯已经熄了,苏云旗刚要掉头去后院,铺子里骤然亮起了烛光。
苏云旗勒住缰绳,程刚推开铺门,从里面跑了出来。
“东家,你们终于回来了,一路上可还顺利吗?”
“放心吧
,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