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偏过头,警戒地瞄他一眼,“有问题吗?”
“要住多久?”
“与你无关。”
“我俩认识一下,我叫余烬。”
“我叫姜宁兮。”
“很高兴认识你。”
“可我并不高兴认识你。”姜宁兮毫不留情地回绝。
毕竟,这个男人给她的第一印象很差劲。
若不是他的狗狗。
她才懒得理会他。
姜宁兮扶着余烬往前走。
他脚步虚浮,重量几乎都压在她身上,令她举步维艰。
“你……”正想提醒他别故意歪在她身上,他却忽然站直了一些,减轻她不少压力。
自从被墨离枭伤得遍体鳞伤后,她对男人的信心顿时降到谷底,也尽量不跟他们说话,免得露出鄙夷的神情。
余烬低头瞥了眼她咬牙切齿的表情,发上淡淡的花香味令他忍不住深吸一口。
这女人好香……
他并不是想非礼她,而是她扶着他,凑得太久,她身上的味道,很自然地往他鼻腔里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姜宁兮终于把他扶到两栋别墅前的长木椅上。
走了一段路,流了些汗,脑袋总算清醒一些,余烬坐在木椅上,望着姜宁兮面红气喘的模样,觉得很有喜感。
她小巧的脸蛋红通通一片,略显稚气的眼神使她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她是那种美艳亮眼的女人,五官秀气灵透,有种清新的气质。
现在的她像刚跑完接力赛,脸蛋红扑扑的,正嗔怪地瞪着他,谴责他就是害她如此疲惫的罪魁祸首。
“谢谢你啊!”他突然站起身,揉揉眉心,“我得去睡一下。”
他一身酒味,还是去睡个觉醒醒酒的好。
他能这么清醒说话,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看着这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进别墅,姜宁兮也转身进了自家的院门。
次日,民宿老板娘回来拿点东西。
姜宁兮主动跟老板娘唠嗑起了余烬的事情。
“我跟隔壁那个怪男人认识了,他叫余烬,脾气确实不大好。喝得大醉。”
老板娘立即八卦起来:“那他昨天肯定是去扫墓了。”
扫墓?
姜宁兮圆瞠双眼,表情诧异。
扫墓一般不是清明节吗?
“他妈就葬在山上,昨天是她的忌日。”老板娘解释。
原来如此。
姜宁兮恍然大悟。
“那他爸爸呢?还有没有其他的家人?”
“他爸爸好像还在,可是没来看过他,是个没良心的男人……搞得余烬也脾气古怪。”提到这,老板娘就来气,把余烬的生父数落了一顿。
“余烬他妈就是傻,被那个坏心男人骗了……”
老板娘叨叨絮絮地开始话从前。
姜宁兮从老板娘的话中拼凑出余烬是私生子。
当年余烬的妈妈是人家外遇的对象。
余烬三岁的时候,对方老婆上门来闹,听说把母子两人打伤外,还告余烬妈妈妨碍家庭。
余烬七岁的时候,余烬妈妈不幸因癌症过世……
在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
后来村子里发展旅游行业,政府给休了独栋别墅作为民宿。
余烬也以此为生。
不知不觉老板娘已经说了半个多小时的八卦,若不是有邻居来找,老板娘还可以继续下去。
姜宁兮顺势告辞,绕着山路慢跑。
慢跑是她为了肚子里的宝宝,锻炼身体的第一步。
二十分钟后,她满身大汗地掉头回家冲澡。
换上短袖与七分裤,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才开始例行活动。
先去院子里除草浇花,然后回屋里喝茶看书,上上网听听音乐,非常惬意,时间很快过去……
吃过午饭,她到外面散步,顺便认识花草,摘了些野花,准备拿回去插瓶。
当她回到木屋时,却被隔着一扇矮篱笆,突然赤裸着上身出现的余烬吓了一跳。
他似是刚冲澡出来,古铜色的肌肤上还带着水珠,胸膛宽阔结实,六块腹肌引人遐思。
他甚至没系紧运动裤上的拉绳,姜宁兮肉眼能看见他肚脐下往鼠蹊延伸的汗毛。
“吓到你了?”余烬从椅背上拿起白色背心穿上。
“我没吓到。”姜宁兮说道。
不如说不自在还比较贴切。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转开话题。
“早醒了,听到你在跟你的老板娘唠叨我的八卦……”余烬心不在焉地说。
“女人嘛!天性就是爱八卦!”姜宁兮咧嘴一笑,为自己打了个圆场。
“你对我这么好奇,你想嫁给我啊?”余烬厚着脸皮问。
姜宁兮淡笑:“你觉得可能嘛?”
“那你有男朋友吗?”他突然一本正经地问。
姜宁兮淡定地看着他:“查户口呢?”
“随便聊聊。”他耸肩。
她僵硬道:“我没男朋友。”
他露出笑:“真巧,我也没有,一个月前分了。”
她随口问了句:“为什么?”
一般来说,她是不会问人家这么隐私的问题,可既然他先提起,她自己又有惨痛的经验,自然想听别人的。
“她找到更好的对象。”他耸耸肩,一句话带过。
他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难过,云淡风轻的,才一个月,他就放下呢?
自己跟他比起来逊多了。
“你……好像不怎么伤心?”姜宁兮禁不住问道。
“我这个人一向奉行好聚好散。”他微笑地说。
她狐疑地看着他。
“人心是最没办法掌握的。”他一脸正经地接着说,“难过当然会有,但重要的是往前走,再说男人不像女人那么感性,变心就变心了,还能怎样?日子还是要过。”
他一向站在务实的角度思考事情,感情的事也不例外。
姜宁兮闻言,顿时沉默了。
“怎么,我说错话了吗?”见她没吭声,余烬问道。
“没有,你说的对,的确是要往前走。”姜宁兮苦笑。
“我要去小卖部买点东西,你需要我帮你带什么吗?还是你跟我一起去?”
姜宁兮勉强地扯出笑容:“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余烬点了点头,突然关心地问道:“你是不是有心事?我看你从搬进来起,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