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宫里那么闷,你总是给他带吃的玩的,他记住了,好感是一点一点累积的,他身为东宫太子,本该心高气傲,可他从来都不觉得你这个游手好闲的叔叔是个废物,为了送你个礼物,连他贴身带的白龙玉佩都能抵押在我这里,你觉得你配得上他这份真诚吗?你不配!你就是块冷酷无情的石头,你母亲和你外公可没你这么阴损,他们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你!”
“你住口!”萧元良伸手指向王府外,“要发脾气,滚回你的宁王府去!在我的地盘上,我可不让着你,再跟我胡搅蛮缠,可别怪我叫护卫来轰你出去。”
萧元良的话音才落下,便见温玉礼的拳头袭来,他一时来不及躲闪,肩膀上便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这一下打得他后退两步,整个人撞在门板上,有些气血上涌的感觉。
他还是头一回被温玉礼打,从前只知道她功夫好,却没想到那么随意的一拳下来,还真有分量。
他抬头朝温玉礼怒目而视,“你若是再对我无礼,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你能打赢我似的。”温玉礼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你说的不客气,是指找帮手来吗?就知道你不敢跟我单打独斗,我就算是让你一只手,你能胜得过我吗?要不咱们俩比划比划?”
萧元良拧起眉头,“你身为女子,如此野蛮,莫非忘了自己正在孕期吗?也不怕动了胎气。”
“打你几下对我来说,不过就是活动筋骨罢了,稍微使用一点儿内力可不至于动了胎气,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打得连午饭都吐出来?”
温玉礼的话音才落下,就听得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姑母,你怎么打我六叔?”
萧谨恒原本正在远处的假山边上荡秋千,一抬眼就看见萧元良被温玉礼给打了,连忙跑来劝架。
“因为你六叔欠打。”温玉礼不紧不慢道,“他说了让我不高兴的话,我这个人,只要火气一上来了就管不住自己的手,我身为宁王妃,也算是他的长辈了,那么我自然有权利管教他一下。”
“他说什么让你不高兴了?”萧谨恒垮着小脸,“六叔脾气是出了名的好,他怎么会无故招惹你呢?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那你倒是问问他啊。”温玉礼瞥了萧元良一眼,“你看他敢不敢告诉你实情。”
萧谨恒听闻此话,转头问萧元良道:“六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刚才不是在聊天么?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非要动手?”
“我可没对她动手。”萧元良站稳了身子,沉声道,“是她先来打我的。”
“你也可以打回来啊。”温玉礼冷然一笑,“如果能打赢我,也算你的本事,打不过就给我废话少说!”
话音落下,温玉礼再度逼上前,一脚踹向萧元良。
这一回萧元良有了提防,连忙朝旁边躲闪,让温玉礼没能踢着他。
“你怎么还打?”萧谨恒着急了,连忙伸手去拽温玉礼的袖子,“姑母,你别欺负六叔,他功夫没你好,你快住手!你再打我可生气了,我以太子的身份命令你,不许动手了!”
温玉礼可不管萧谨恒的叫嚣,把萧元良逼到了大堂角落,正准备再给他一脚,却听见身后‘扑通’一声。
萧元良望向她的身后,下意识叫了一声:“谨恒?”
温玉礼连忙转过身,竟看见萧谨恒晕倒在了地上。
她快步上前,将萧谨恒扶起,竟发现他唇色有些泛紫。
她当即抬头,冷眼看萧元良,“现在你开心了?满意了?做梦也能笑醒了吧?”
“不可能,他不应该这么快毒发。”萧元良走到两人身旁蹲下,撩开了萧谨恒的衣袖。
萧谨恒手臂内侧的印记依旧是红色。
“你看,这印记的颜色还未发黑,按照我的推断,最起码也要再过三天……”
“我不想听你的推断!我只相信我看见的,如果不是你给他下的毒起作用了,他为何晕倒?为何唇色发紫?”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按理不应该这样。”
“事到如今,你跟我说你不知道?”温玉礼目光如箭般射向他,“果真不能指望你这种没心肝的人大发善心,我这就带他回去找司徒彦,如果他醒不过来,你就给我等着吧。”
温玉礼说着,便抱起了萧谨恒迅速往外走。
见温玉礼踏出门槛,萧元良下意识喊道:“司徒彦救不了他!”
温玉礼头也不回,“我相信司徒彦会有办法的。”
萧元良快步追上前,拦住温玉礼的去路,“别浪费时间了。”
温玉礼冷声道:“让开!”
萧元良动了动唇,垂眸望着萧谨恒苍白的小脸,低声道:“把他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