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明远则是拼命地摆手,“不不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陈安踹了司机一脚,“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否则你这舌头用不到,就别想要了。”
司机一抖,立刻如同抖筛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是……是宁明远给了我钱,让我监视薄总,他说只要我替他做眼线,就给我五百万,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就……”
“就刚刚,也是他让我告诉他,江小姐就在这休息室里的!”
五百万,以宁明远之前在薄靳那里哭诉卖惨搜刮来的产业,这对他来说,还真是一笔小数目。
“原来如此。”
薄靳淡漠地笑了,“我就说,舅舅怎么如此了解我的喜好和行程,就连我走到哪里,您都清楚,原来是有这样的军师啊。”
宁明远此时已经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只能摇头否认,“不不不,阿靳,你相信舅舅,我是你母亲的救命恩人,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你绝对要相信我啊!他只是一个司机,有人买通了他胡说八道,他是想要拆散我们的亲情!”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宁明远竟然还能编得活灵活现,江郁心好笑地勾起嘴角,“那你倒是说说——这人是谁?据我所知,你的产业和公司全是靠着薄氏的名声,对薄氏没有任何利益帮助,你每年也只是靠着这样分红来挣钱,本人更是毫无才华,怎么?人家上赶着收拾你个废物?”
“江妤,你别恶语中伤人!”他顿时急了,被戳中了老底一阵羞恼,咬牙切齿道,“我再怎么样都跟你无关,这也只是我和阿靳的私事,跟你这个水性杨花的爬床女可不一样!”
“嘴巴放干净点,舅舅。”
薄靳淡淡一笑,却是完全护着江郁心的态度。
宁明远一看见,顿时又哭天抹泪了起来,“阿靳,你忘了我过去是怎么对你的吗?又是怎么对你母亲的吗?你小时候,我对你有求必应,为你抵挡了多少风雨,你母亲,我救过她的生命,我们手足情深……”
“是啊。”薄靳叹息一声,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我真的不敢相信,一直以来对我这么好的舅舅,竟然会是一个巧言令色的小人。”
宁明远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惊恐无比,脸上唱作俱佳的神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种心虚简直就是不打自招,薄靳冷笑连连,此刻对这个人的最后一点亲情也消失得烟消雨散了。
和司机一样被提进来的,还有一个年迈的老妇人,同样的,宁明远的脸色直接变得煞白无比!
“她就是我母亲当年身边最贴心的佣人,后来告老拿了钱就回去了,要不是我找到她,还不知道当年那壶水,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呢。”
当年,正是薄家风雨交加的一年,薄母殚精力竭,对什么事情都是提心吊胆,草木皆兵。
宁明远从她手里夺下水壶,谎称有人要谋害她。
的确有人要谋划薄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宁明远自己。
在薄靳找到这个当年的佣人之时,才知道他这么多年对他的好意,全都是一场有预谋的讨好,若不是陈安及时发现了司机与他的私下联系,恐怕也不可能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