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荔的胡闹可是数不胜数,也由不得亓莫言会怀疑这是不是她再次想的鬼点子。
亓莫言可清楚记得最让他无语的一次,这位王朝一品夫人,比自己官秩都高的女人,出门在外都有甲士随行的虢州夫人,竟然报官称被人当街调戏,而且是超出男女规矩的调戏。
当时的亓莫言
可是吓了一大跳,毕竟是王朝少有的一品诰命夫人,赶到县衙以后,不成想其大马金刀的坐在鸣冤鼓下,大言不惭道:“我就是看看你在不在乎我。”
这让亓莫言从此以后对于她的话,权当是放屁。
自然不敢如此说,但就当是一股气,放了就放了。
狼来了的故事自古有之,最起码第二次便不会再教人相信。
亓莫言就已然不会相信。
是以亓莫言开始高声招呼,且就当成是大清早的练嗓,气出丹田,大声道:“蓝荔,你有本事出来啊!”
全场皆惊。
终于有了些表情的常生眼珠子都快掉了地。
十四皇子王江瞠目结舌。
深知虢州夫人对于这位城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情愫的秦胜差些就跌坐在地,只当是不是自家这位大人因得这几日劳苦奔波也发了失心疯。
亓莫言却是嘿嘿直乐,好似一切尽在掌握,看破一切鬼蜮伎俩的样子,不管众人如何反应,迈着步子就到了房门口,压根也不考虑其他,推门而入。
嘴上还笑道:“是不是我进来你就不会死了?”
根本理解不到此中危险的亓莫言如此举动,这可让王江连杀死他的心都有了。
……
蓝荔自然不会知晓自己现下的情形,就这么一动不动现在榻前,即便是心底潜意识的感觉到有些寒凉,她仍旧觉得只用站在这里,才是对的。
至于为何对,这让蓝荔微微皱眉时露出的两难神色,可以看出也是
有些许困惑。
稍稍低下头便能看到自己这件最是喜欢的绢制抹胸,贴肤顺滑如无一物,那般波涛汹涌的外头扎上那件绣着大红牡丹的下衬连衣,才更显澎湃不是。
只是现下的蓝荔哪还会有如此心思。
她只会想,安安稳稳站在这里,不能让旁人进来,不管是谁进来,自己就要死给他们看。
至于面前这个一条胳膊剩半根的男人,她还是会有些疑问,这到底是谁,自己为何要听他的?
将军令倒是知晓自己眼下的情况,虽说是放松下来好好睡了一觉,只是心神并未完全沉溺下去,对于周围的感知仍旧清晰,清晰到外面人的走动也能传到他的意识之中。
同样的,自然也是能听到外面有人过来。
对此将军令并不在意,像是几个时辰前手中有夜遐迩那个后手一样,眼下有了蓝荔,但是一品诰命夫人的官秩身份便要比那夜遐迩管用不知多少。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次将军令可不会再度白白毁掉这一手妙棋,还要好好利用一下蓝荔,就是不知道这个年过三十的黄花大闺女,比不比得上夜遐迩那七窍玲珑心。
睡了也就一刻钟的将军令睁开眼,虽然精气神尚未恢复,可眼下的确也不是安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