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哪怕梦醒了,无数的画面也会清晰的在俞贵妃的脑海中闪现。
嗯,宠妃嘛!
重在一个“宠”字,就跟猫儿狗儿一样,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消遣。
还不用受累就能恣意的生活?
自家娘娘既有贵妃的位份,还有陛下的恩宠,妥妥的后宫第一人啊。
珊瑚更是无比庆幸:幸好我家娘娘不是皇后,只是贵妃!
“只要俞家在,就没人敢欺负我。闵煌都不行!”
这,就是真正的宠妃,估计写到史书上,也是后人都要艳羡的“爱情”。
“这,真的是梦?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么清楚?”
俞贵妃和她的大宫女,就没有她的这份理智了。
唯有皇后,不管爱与不爱,都要给与一定的尊重。
有朝一日,恩宠不在,还有名分。
真的爱,就要给与足够的尊敬,就要按照规矩的与她三媒六聘的结为夫妻。
珊瑚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乖乖回答:“娘娘,今天是天授三年,四月初一啊!”
“娘娘?您、您到底怎么啦?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那个噩梦太过诡异,真实得让她心惊,一时间,她都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如果真的让俞贵妃有机会当皇后,她会拒绝?
好!
人家是真性情,更看重男人的心,或许不在乎这些虚名。
也就是说,如果梦是真的,那距离悲剧的诞生,岂不是只有两年。
其实,对于武将来说,受个伤,简直不要太寻常。
一个月里,有一多半的时间,陛下都会跑来陪这多明艳有刺儿的玫瑰花。
俞贵妃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明艳、极富攻击性的面庞上,涌现出痛苦的神情。
只要没人招惹到她的跟前,俞贵妃从来都不会主动出手。
贵妃嘛,只要美美的,还能继续任性。
原本二叔一直都在辽东领兵,在天授三年,与蛮夷们一场大战,受了些伤。
她拒绝相信“梦中”所发生的一切。
“我确实如梦中所经历的那般,不屑于跟后宫的女人们争风吃醋,但俞家不是吃素的!”
还有啊,顾皇后这般辛苦,也没有得到太多陛下的宠爱啊。
礼法,似乎禁锢着所有人,可也会反过来保护某些人。
放眼整个后宫,陛下最宠爱的女人是俞贵妃。
二叔俞珩,是阿父的左膀右臂,也是俞贵妃非常亲近、尊重的长辈。
俞贵妃陷入了莫名的悲愤与自责当众。
听到珊瑚那关切的询问,俞贵妃醒过神儿来,轻轻摇了摇头。
“不!不对!就是百吉宫,本宫也没有彻底掌控!”
俞贵妃乱糟糟的大脑里,总算闪过一抹清明。
确切来说,她俞贵妃的倒台,俞家的颠覆,早有征兆。
“是我太蠢,是我错把狼人当良人,明明我是被陷害的,闵九郎那么聪明,根本就不可能看不穿。”
要知道,她家娘娘从小就是自信、明媚、张扬、骄傲的性子。
是,表面看着贵妃确实过得比皇后更舒坦,不用端着、不必忍着,还能享受男人的偏爱。
俞贵妃虽然极力劝说自己,可还是不能轻易拜托噩梦的影响。
她知道四月初八发生了一件事,但具体是什么,她并不知道。
天授三年都发生了什么?
等等,四月?
四月初八是佛诞日,天授三年的佛诞日,宫里似乎发生了一件事。
不!
不对!
立那个女人所生的儿子做皇朝继承人,一个不行,就改立其他。
而在诸多的“悲剧”中,就有俞贵妃被自己新人的宫人陷害的一幕。
即便是皇家的妾,似乎更尊贵,但在皇后面前,贵妃也是要跪拜行礼。
而在“梦中”,俞贵妃只活到了天授五年。
不!
不对!
妃,再受宠,都不行!
这就跟一些古代渣男,嘴里说着情情爱爱,却怂恿女子跟他私奔一个道理。
虽然,那个梦,是那么的真实,仿佛真的发生过一般。
天天端着架子,不苟言笑,那模样,就跟庙里的泥胎石塑一般,远远不如他们家娘娘有血有肉。
那就是一个梦!
闵煌下令,调俞珩回京,一来养伤,二来也是升官。
比如——
也只有初一十五或是一些要紧的日子里,陛下才回去顾皇后的安仪宫。
看着珊瑚那张依然美丽、依然完好的脸,俞贵妃内心复杂又激动——
俞贵妃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唉,看来我这人真是够失败的。”
天授三年?
且,皇后可以代替皇帝行使一定的权利,关键时刻,皇后作为皇室主母,是可以决定下一任的继承人。
但在梦里,“真相”却残忍而血腥——
闵煌根本就不是爱屋及乌,他调俞珩回京,就是已经对俞家动了杀心!
俞珩只是开始,接下来——
“珊瑚!快!那些银饼子去找人打听打听,我想知道今日大朝会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