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父亲来信的叮咛,楚霄烦躁的一甩鞭子:
“王爷且留步吧,之后的路程不必再送。”
叶蓁一旁默默看着,低声道:
“无论如何,这事也定下了,即便他们不乐意也没办法。”
谢云殊微微挑眉,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认真的看了一眼叶蓁。
叶蓁一脸莫名:
“你这样瞧我做什么?”
谢云殊并未回答,只是转过身去嘴角微微扬起。
叶蓁越发摸不着头脑,只能归结于此人又在胡思乱想。
却不知谢云殊是想到了二人的经历。
说来他们不也是从相看两厌走到今日这一步吗?
可见世事无常,难以预料。
楚霄心里不舒服,走的也利索,极其难得的没有折腾人,将人送走之后,叶蓁一行人便打道回府。
……
“一群废物!”
“夏博瀚那老匹夫只带了那么点人手上路,你们前前后后派了多少人过去了!为何还不能拿下那老匹夫!”
愤怒的声音响起,高坐高位的中年人怒极攻心,抄起桌上的杯盏狠狠砸在下面人身上。
或许是意外,那杯盏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头上,只听一声沉闷的“砰”声,一道鲜血蜿蜒而下。
流血之人却半句不敢多言,“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属下失职!”
“失职,失职!你只会说这句话!”
中年人愤怒的将桌子上所有东西狠狠砸下来,阴鸷凶狠的盯着趴跪着的人:
“再把最后一批死士抛
出去!”
“若是这次还不能拿下哪个老匹夫,你也不必再来见我。”
最后几个字无比阴沉,仿佛来自地狱的低吟,让那趴跪着的人浑身开始无法控制的颤抖:
“属下遵命!”
……
“噗嗤!”
利剑毫不留情拔出来,带出来一大捧温热的鲜血,林彬面无表情的用剑割开来人衣袖,果不其然看到了一样的标记。
“还是那群人,换汤不换药,只是身手比之前厉害了不少。”
夏博瀚脸色也很是难看。
他身边的护卫大步上前将刺客身上的标记认真记下,看向林彬的眼神越发崇敬。
自从离开集景林之后,他们果然并没有得到安宁,恰恰相反,一路上无论是大路还是小道,总有无数的刺客来刺杀。
这群人一个个好似不要命,手段也一次比一次更狠辣,甚至不再强求要活捉夏博瀚,每一次都是下尽杀手。
他们这群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越到后面越吃力,一开始还能帮着林彬处理一些小喽啰,现在却完全安分守己的护卫在夏博瀚身边,尽力不再给林彬添麻烦。
而林彬也不负众望,不论来人何等身手,人数何其众多,对他而言都好像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就将所有刺客留下来。
这个留,既有为了拷问留下的活口,也有毫不留情被一剑封喉的尸体。
夏博瀚思忖良久。
“前前后后已经来了不下八九批人,每一次都是视死如归的死士,普天之下,没
几个人有这样的手笔。”
“每一个死士,都需要打小从无数个孤儿乞丐中挑选,精心教养培育,养成过程中更是要经历千难万险,方才能成就一个,可谓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这么多死士,需要极大的物力财力支撑,天底下有这个底气能拿这么多死士来对付我这么个老头子,而且半点不心疼的模样,一只手也能数的出来。”
说着,夏博瀚轻轻接过护卫拓印的标记,细细端详着。
“这图案乃是一轮残月,月落西沉,倒是有些熟悉。”
护卫心中一动:
“大人难道已经有了猜测?”
夏博瀚轻笑一声:
“距离江南还有最后一处密林,若真是他,必然不会轻易放弃。”
似乎是为了印证夏博瀚的话语,他们一行人刚刚抵达最后一处密林,所有的护卫立即察觉到一股极其浓烈的危险感。
林彬恍若幽灵般落下,站在车厢处望着不远处的刺客。
双方对峙许久,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啸声!
这个声音如同落入湖面的涟漪,瞬间激起了无数的呐喊打杀声!
林彬整个人已经好似变成了一柄利剑,左右冲撞之处,立即溅起无数的鲜血,那些人甚至没有机会发出最后一声哀嚎。
夏博瀚紧紧盯着战局,坚决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破绽。
终于,对面的刺客接二连三倒下,已经慢慢开始左右支绌,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不远处即掠而
来!
就是现在!
夏博瀚使出全身力气大吼道:
“瑞贤王,别来无恙啊!”
话音未落,他死死的盯紧了那个身形。
只见那人在听到夏博瀚的呐喊之后,身形一顿,头颅情不自禁往后扭去,虽然他已经使出最快速度反应过来,硬生生扭转了自己掉头的动作,却已经为时已晚!
夏博瀚讲他所有的反应看在眼中,心中狂喜!
果然是瑞贤王那个老匹夫!
这老不死的,竟是存了要拿下他辖制江南的心思!
只可惜棋差一招,自己不仅好好的活着,他的这些蠢货手下还暴露了他自己。
夏博瀚心里着实痛快,他也不再多耽搁,朗声冲着林彬喊道:
“林侠士,这群人不必再留什么活口,尽数斩杀,绝不能让他们回去!”
林彬闻言远远看了一眼夏博瀚,微不可查点了点头,手下攻势瞬间凌厉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