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能笑得出来?”
“笑一笑十年少嘛。”
“南宫如墨!”君长夜咬牙切齿地喊道。
“你叫我有什么用?有这个时候,你还不如去洗干净了。”南宫如墨的手在鼻子前面挥了挥,做出一副嫌恶的表情来,还不禁叹了口气,“王爷,妾身承认您是玉树临风压海棠,也有迷倒万千***的资本,不过,要是让你的那些粉丝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不知道他们心里能不能称受得了。”
南宫如墨心知君长夜有足够的理由来和她置气,可事情最开始明明就是他做错了,她为什么要背黑锅?
君长夜不再和南宫如墨斗嘴皮子,转身快步离开了长廊,他背后是南宫如墨亲切的呼喊:“王爷,走好啊。”
君长夜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着,早知如此,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那女人扛到肩上来玩了。
南宫如墨看着君长夜的身影慢慢走远,心情却不像脸上表现得那么欢喜,她当初嫁入镇宁王府,图的是财,如今又要图色,不知道会不会有悖于她的初衷。那个时候君长夜和她说许她多少钱财,她都当他是随口一说,不过,如今他任何一句话,她都会当成圣旨一样记在心间,于她而言,这算不得是一件好事。
南宫如墨抬起袖子擦了一下嘴边的呕吐物,转身朝着她的院子走去。
在南宫如墨的想象里,一个荒芜了数月的院子就算不是破破烂烂,也应该满是积灰了,然而,当她步入院中的时候,她都能明显感觉到,院子是有人经常在打扫的。
南宫如墨走进自己的房间,伸出手指擦了一下桌面,那是干净到不能再干净的模样。
“王妃?”
身后的惊呼使得南宫如墨转过身来,她懒得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镇宁王府,只是言简意赅地问道:“这屋子是你收拾的吗?”
环儿猛地低下头来,不敢直视南宫如墨的双眼,细声细语地说道:“是奴婢。”
“没有人住,还收拾它做什么?”南宫如墨追问道。
“是王爷吩咐的,奴婢只是照做。”环儿回应着,“王妃离开以后,王爷就让奴婢来守着这院子,勒令奴婢得把院子拾掇得干干净净的。”
“那……王爷会过来吗?”南宫如墨声音轻颤着问道。
“未曾。”环儿似乎是有所疑惑,不过还是秉持着真实情况说道。
君长夜没有来过。这么一个认知让南宫如墨觉得心里怪难受的,但片刻之后,她又忍不住兀自轻笑出了声,那个男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保护她,又是何必呢?
南宫如墨第一天回到镇宁王府的时候,收到的白眼显著要多了许多,但在第二天,上官婉和太子私通并且曾经暗算过南宫如墨的消息传到府中之后,下人们都变得战战兢兢起来。再加上君长夜一直阴沉着脸,镇宁王府上下更是没有几人是心安的。
好在君长夜前一天被南宫如墨吐了一身的事情就连莫寒在内都无人知道前后内幕,要不然,君长夜的怒发冲冠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在对付太子一事上,南宫如墨尽了全力,可以说是把他直接推向了深渊。而且,君长熙一直见不得太子好,这一次抓到了把柄,更是往死里整太子,太子想要翻身当然已经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
唯有君宏坤头疼得要命,他好不容易扶植起来的储君人选丢了他的面子不说,他底下最有野心的儿子又一直虎视眈眈,这让他头疼欲裂。除此之外,他还要分出精力来监视君长夜,对南宫如墨做出再次评估,没有比他更忙的人了。
回到镇宁王府后,南宫如墨每天的日常就是要去君长夜那里讨休书,往往把君长夜逼得狼狈不堪,不过,她倒是很享受这样的情景。
南宫如墨第三次来到君长夜书房门口的时候,莫寒极其有眼力劲地把她拦了下来,用无可奈何的口吻说道:“王妃,虽然属下不想耽误您的事情,但王爷吩咐过了,如果您来的话……”
“我来看看我亲爱的相公大人有什么不对?”南宫如墨眨了眨眼睛,娇笑着问道。
莫寒眼角一抽,心道,不对,当然不对,每次您走了之后王爷都一脸再也不想看到明天太阳的样子,真是太让人郁结了。
君长夜在书房内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把门打开一个缝,轻声说道:“不是来要休书的,本王就欢迎。”
虽然君长夜可以秉持着自己以往的态度玩笑看待这件事情,但南宫如墨每每用正经无比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真的没办法就此把每句话当成玩笑。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南宫如墨在君长夜这里吃亏不少,可她现在已经掌握了基本的应对措施。她和君长夜对话时候的态度可谓是认认真真,无论君长夜几次三番想用何种手段来把话题扯歪,她都能够一如既往走自己的路。 ;
“王爷,您真的要这么躲着我吗?说出去怕也不好听吧。”南宫如墨轻笑着说道。
“你明知道休妻一事是权衡之策,还非得……”君长夜长叹了口气,站直身体,将门打开,复又说道,“你真的想离开镇宁王府了?”
“所以说啊,你明知道离开王府一事是我嘴上说说,还非得百般躲着我,这不是自己找事吗?”南宫如墨耸了耸肩膀,漫不经心地说道。
“话虽如此,但休书绝无可能给你。”君长夜轻皱了一下眉头,颇为不耐烦地应承道。
不管是南宫如墨说了多少回,君长夜听到“休书”这两个字还是会胆战心惊的,如果她只有他这里一个避难所,他当然可以无所畏惧,不过,事实并非如此呀。他甚至没有信心,他的镇宁王府在南宫如墨心里能够抵过一个“魅影”。
南宫如墨掏掏耳朵,她纯粹是为了好玩,并没有像君长夜一样想到那么多,所以,对她来说,还是她需要做的事情更重要。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尖,南宫如墨打了个哈欠,曼声说道:“我是想出去走走,所以跟你说一声,免得你到时候找不到我胡思乱想。”
“去哪儿?”君长夜一愣,继而问道。
“有一个人,我必须得去见一见,算是善后处理吧。”南宫如墨漫不经心道。
如果南宫如墨真的就悄无声息从镇宁王府中消失,君长夜说不定真的会着急上火,把全城翻一遍。听她温柔说出来意时,他的心脏开始强烈跳动。
深吸了口气,君长夜清了清嗓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早去早回。”
南宫如墨微微抬眸,眼睛里都盛着笑意:“为妻一定会早点回来陪夫君你用晚膳的。”
君长夜站在书房门口,直到南宫如墨的身影从眼帘中消失都没能够回过神来。明明以前是他调戏她比较多,怎么现在情况相反了呢?
南宫如墨从院子里出来以后直奔后门,她还不想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到处走动,被人抓住话柄。上官婉和太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想要在这个时候趁机一并打倒君长夜的人太多了,她是绝对不能成为他的包袱的。
后门口已经准备好了马车,驾车的人是乐仁堂的小厮,南宫如墨二话不说直接就坐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之后,小厮也是一声不吭的,直至乐仁堂的后巷,他才道了句:“王妃,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