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见她咳得厉害,快步走了过去:“柳姑娘,你没事吧?”
柳清欢摇了摇头,却是没答话。高成皱着眉头,将她扶了起来:“你先进去休息一下,我去帮你打点水来。”
“谢谢。”柳清欢抹了抹眼角咳出来的泪花,跟着高成进了山洞。在那个茅草铺上坐下,柳清欢为自己顺了顺气,刻意忽略腰间传来的疼痛。高成很快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递到柳清欢跟前,还不忘责备道:“薛将军不让你来,你偏要来,现在咳成这样开心了?”
柳清欢撇了撇嘴角接过碗,慢慢喝了起来。自从高成知道薛慕就是大承的第一战神之后,直接从七星教的教主沦落为了薛将军的小弟。她喝完水,将缺了一个口的碗递回到高成手上:“岭南王和我有血海深仇,我不能就这样在一边干看着,什么也不做。”她说到这里,又对高成笑了笑,“要是他知道刚才他挟持的人是我,一定不会跑这么快的。”
柳清欢的易容术高成初见时也新奇得不得了,可这张脸看久了始终是有点不舒适:“你等等,我再帮你打点水来,你洗洗脸。”
柳清欢:“……”
树林里,薛慕紧追在真正的岭南王之后不放。虽然他也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脸,不过清清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想到清清,薛慕的眉峰一动,脚下的步子更加快速。
岭南王虽然也是从小习武,但跟薛慕这个天天带兵的大将军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他年龄大了,怎么跑得过薛慕这个弱冠之年的战神,眼看着就要被薛慕追上了,岭南王咬了咬牙准备放手一搏。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披着树皮的人影突然从前方窜了出来,直接将岭南王撞飞在地上。薛慕的眉头一皱,跟着停了下来。
要是他没有猜错,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人应该就是高成的师父,高正平。难道他们不知不觉间,误闯了高成说过的“禁地”?
他朝岭南王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已经昏了过去,可想而知刚才的撞击有多惨烈,他估计岭南王的骨头至少都得断几根。可高正平就跟没事人一样,打量了地上的人几眼,就作势扑上去。
薛慕赶紧上前,用手中长刀阻止了高正平的动作。岭南王怎么说也是个王爷,还得押回去由皇上处置,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高正平手似乎被薛慕的刀鞘打得有些疼,侧过头来凶神恶煞地瞪视着他。薛慕微微抿了抿唇,企图跟他解释:“前辈,我没有恶意的。”
不过高正平显然听不懂他的解释,直接挥舞着尖利的爪子,朝薛慕攻了过去。薛慕的眉峰微微一敛,这根本不像是人的手,更像是野兽的利爪。他刚躲过高正平的一抓,他又猛地朝自己扑了过来,似乎是想抓起自己——他毫不怀疑,若是被高正平抓住,他可以直接将自己撕成两半。
未出鞘的长刀飞快的在手里转了几圈,扰乱了高正平的攻击,薛慕顺势一掌往他的心口处拍去。高正平被薛慕打得后退了两步,似乎是被这一掌激怒了,更加凶狠地看向薛慕。
“义父!”唐子博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看见晕倒在地上岭南王,脸色一变冲了过去。高正平也被唐子博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见他似乎想抢走自己的猎物,气势凌厉地闪身到他的身边。
唐子博只感觉一阵劲风袭来,接着肩上便是一阵剧痛,高正平的利爪已经穿透了自己的左肩。薛慕的脸色一变,他没有拿到解药,不能让唐子博就这么死了。
他飞快上前想从背后偷袭高正平,高正平的眉峰一动,猛地抽出自己沾满鲜血的利爪,直接扫向身后的薛慕。薛慕被迫退了几步,高正平正想把他也解决掉,就看着有一大群人过来了。
似乎是觉得对方人数太多,高正平嘶吼了一声,便没再管晕倒在地的猎物,飞快地朝森林深处跑去了。
芃芃看见唐子博肩上那个大窟窿时,震惊地指着薛慕:“这是你做的?!”
“高正平。”他没有去追高正平,直接拔出长刀抵在了唐子博的脖子上,“把解药交出来。”
唐子博还没有从剧痛中缓过神来,虽然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还是对薛慕抽着嘴角笑了一下:“杜、杜鹃果然是你、放出来的幌子吧,她就是清、清欢,我在你府上见、见过她,不会看错……”
薛慕的神色一黯,提起手中的长刀直接对着唐子博的腹部刺了下去。唐子博又是“啊——!”的一声惨叫,芃芃默默地别过头去,叫人把晕倒的岭南王绑好。
薛慕看着唐子博痛苦的神色,眸光没有一点波动:“把解药交出来。”
唐子博喘了好一阵,才断断续续地开口道:“解、解药只有义、义父有……”
薛慕的目光一寒:“这样看来,你似乎也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虽然岭南王他不能杀,但是杀个唐子博,也不过举手之事。
他抬起手,一刀向唐子博的心口刺了过去,芃芃听见唐子博又一声凄厉的惨叫,眉头忍不住跳了跳。善善摩尼大神,罪过罪过。
薛慕看着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唐子博,将刀收入了刀鞘。正准备转身离开,衣角却被唐子博拉住了。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就听唐子博气若游丝地道:“我没、没有对她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