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几名男子的声音在东壁堂中彼此呼应,彭宇听得头皮发麻,卯足力气跑到巷口,前方忽地跳出一条人影。
“妈呀!”彭宇嚇得惊叫一声,冷汗一瞬间冒了出来。
“別出声,是我!”那人影压低了声音。
彭宇定睛一看:“於四!”
来人正是於四,他看到彭宇背上的小草,略一沉吟:“躲起来,我引开他们!”当下来不及细谈,彭宇转身要走,於四拉住他:“彭宇。”
彭宇转过头,於四指了指小草:“她与百合是赵一航的人,看住了她,將她平安交给曹大人。”
彭宇懵了,於四一脚踹来:“还不走!”
彭宇像被兔子咬了一般,撒腿跑向巷子深处,黑暗迅速吞噬了他的身影。
於四看向东壁堂,但见人影闪动,他咬了咬牙,刀鞘在墙上一磕,向反方向跑去。
“在那儿!”几名汉子听到动静,恰见人影在巷口一闪,齐齐追了上去。前方人影极为狡猾,在巷子中兜兜转转,几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堵在胡同里。
“嗯?”当先那名汉子皱紧了眉头。
於四转过身来,累得满头大汗,但脸上充满了胜利的喜悦:“蠢货,你要瞒天过海,我却张冠李戴,还你一记。”
那汉子气极反笑,两眼闪动著幽幽鬼火:“你不怕死?”
“怕。”於四笑了笑:“但更怕没种。”
那汉子点点头,抽刀在手:“岁数不大,口气不小,我敬你是条汉子。”
於四笑容收敛,两手擎刀:“某,锦衣卫北镇抚司小旗官於四,奉旨查案,尔等勾结倭国细作,罪同谋反,还不速速就擒!”
那汉子缓缓逼近,他的影子在月色下被拉得很长,渐渐覆盖了於四瘦削的身影。
於四紧咬牙关,他从那汉子身上察觉到一丝危险,紧紧盯著对方的一举一动,足尖蹬地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受死!”
那汉子不躲不闪,待於四近到眼前忽地拔刀刺出,手法急如迅雷,於四大惊失色,连忙举刀格挡,耳轮中只听得鐺的一声脆响,手中绣春刀险些拿捏不住,虎口在两刀接触之际乾脆崩裂,鲜血直流而下。
他急忙回撤,那汉子根本不给他喘息机会,跟身进步搂头便剁,於四无奈只得咬牙硬接,对方刀背挟风,劈將下来,於四闷哼一声,肩头挨了一记,钻心的疼痛还未过去,那汉子变砍为削,锋利的刀刃自於四前胸横划而过。
於四再也坚持不住,蹬蹬蹬后退几步,后背已抵住了墙。
那汉子狞笑一声,长刀舞动,如密不透风的雨点,於四左右支絀,周身上下顷刻间被血染红,那汉子手腕一翻,钢刀在空中转了个,径直向於四面门而来。
於四將眼一闭,心道:我命休矣。
正在此时,巷子外忽地传来一声暴喝:“贼子敢尔!”
黄自立如一阵风卷了过来,身后锦衣卫如潮水蔓延,拉了个口袋阵向杀手们兜来。
“撤!”那汉子眼见不妙,收住刀势,放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