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来势甚急,来到王诗涵面前举刀便剁,穀雨两眼赤红,卯足力气竟然合身撞了上去,那刺客身体失衡,硬生生略过王诗涵的头顶撞在墙上,穀雨身子趔趄,与他撞在一处。
这一记不讲究章法,露出好大的破绽,不伦不类好似市井流氓打架,乃是他情急之下的举动。那刺客回肘反击,穀雨一刀捅在他小腹,飞起一脚將他踢翻在地。
还没等喘口气,王诗涵蜷缩在地上,一手护住脑袋,惊恐万状地指著他身后,发出尖厉的叫声,穀雨猛地回身,一条人影迅捷无伦地扑到他怀中,穀雨手中的钢刀脱手而飞,紧接著腹部传来剧痛,一张狰狞的脸紧贴著他的脸,露出狞笑。
穀雨疼得浑身筛动,刺客拔刀砍向王诗涵。
王诗涵仰脸看著,已经忘记了挣扎。穀雨伸手抓住他的腕子带向怀中,刺客用力甩脱,穀雨再次缠上,左脚插入他的两腿之间,脚尖勾住对方的脚后跟,用力一扯,那刺客翻身倒地,但手中兵刃仍紧紧攥在手中,挥刀再次砍来。
王诗涵深陷在两人缠斗的范围內,任何一次攻击都可能波及到她,情况险之又险。
穀雨合身压下,一手嘭地抓住刀刃,鲜血唰地一下流了出来,对方力道不减,刀刃前递,穀雨喉间嗬嗬作响,疼得五官扭曲,他屈起一条腿,压在对方持刀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抠向刺客的眼眶。
那刺客疼得大叫失声,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穀雨五指加力,噗地一声闷响,拇指硬生生抠入了他的眼眶,浑浊的液体夹杂著鲜血流了出来,那刺客放声乾嚎,手上失了力道,穀雨抢过他的太刀,一刀刺中他的胸口,那刺客脑袋一歪,登时了帐。
王诗涵看看那刺客血腥的一张脸,再看看穀雨,忽地扭头哇一声吐了出来。
穀雨冷冷地看她一眼,身上力气尽失,虚弱地趴在地上,右手紧紧攥著刀柄,回头看向王把总。
自从王诗涵从轿中钻出,直到刺客毙命,说起来好似发生了好多事情,但兔起鶻落,其实不过短短瞬息之间,战场之上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待王把总领著人扑到近前,一名刺客身受重伤倒地不起,一名刺客已被结果了性命,而穀雨半边身子歪倒在地,浑身上下血跡斑驳,两眼失神,已是奄奄一息。
王诗涵手脚並用爬到穀雨身边,將他抱在怀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穀雨,穀雨,你还好吗?”
穀雨勉强挤出笑容:“我好得很...”声音乾涩嘶哑。
王把总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穀雨两眼戒备地盯著他,王把总对他的敌意报以轻蔑地一笑,將王诗涵从地上搀起来:“王小姐,让您受惊了。”
王诗涵甩脱他的手,两眼冒火地逼视著他:“王把总,你好狠的心哪。”
王把总面无表情地回视著她,向左右吩咐道:“带王小姐离开险地。”
“带上他,否则我哪儿也不去。”王诗涵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