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航笑了笑:“我是带著诚意来的。”伸手入怀,取出厚厚一沓银票。
王把总撇了撇嘴:“我且不问你为何会在穀雨落入我的掌握之后如此凑巧地出现,你是如何得知我和穀雨的过节?”
赵一航道:“码头上人多嘴杂,没有真正的秘密。”
王把总轻蔑地笑了笑:“你指望我相信你蹩脚的藉口吗?”
赵一航笑道:“我知道大人对我的身份仍有疑问,我理解大人的想法,换作是我也绝不会与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合作,不过请大人放心,我们的目標是一致的,穀雨必须死,”他的笑容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恨意:“我不肯透露身份,实在是有难言之隱,不过也是为了大人著想,”他扬了扬手中的银票:“这里是二十万两,足够大人在京城置办一套上好的宅子,赵某是生意人,大人只当做一笔买卖,其他的都不需大人操心,如何?”
王德正舔了舔嘴唇,二十万两,天哪,几辈子也挣不到,这人一定是做大买卖的,出手阔绰,让人难以拒绝。
王把总看著赵一航手中的银票,目光中果然多了一份炙热,他沉吟半晌道:“本官又不是土匪流氓,穀雨虽然与我有仇,但罪不至死,我看赵先生你是找错了人。”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王德正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他呆愣愣地看著王把总。
还是赵一航反应得快:“是赵某唐突了,大人遵纪守法,违反大明律条的事儿定然是不会做的。”
王把总好似自言自语道:“穀雨和王家小姐被一伙贼人追杀至此,恰好被我的手下人救了,我得儘快將人家送回去,半个时辰后我將会派手下將人送出漕运衙门。”
其他人听得雾煞煞的,赵一航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別样的信息,他试探地道:“码头上三教九流,大人务必要做好防范。”
“那还用你放屁?”王把总瞟了他一眼:“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码头上最不缺的便是亡命徒,你说先前追杀两人的那伙贼人会不会隱藏在人群之中?”
赵一航终於明白了王把总的意思:“那可说不定,要是那伙人当真存在,打將起来,错手將穀雨杀了,也是有可能的。”
王德正露出恍然的表情,看了看赵一航,又看了看自家大伯,心道:都不是省油的灯。
王把总凶狠地道:“要是贼人出现的话,老子的兵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是要全力反击,但穀雨若是命中有此一劫,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正是此意。”赵一航笑了。
王把总瞥了他一眼:“那王家小姐怎么办呢?”
赵一航的笑容慢慢收敛,他不確定先前漕军是否看到了劫持王诗涵的那一幕,小心地试探道:“那便放了她?”
王把总皱了皱眉头:“刀剑无眼,不杀了她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