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冬兰抬起头,抖着手从怀兜里捧出一包用粗布细细裹好的东西:“这是大夫人让孙姑给奴婢的手镯,说是从今以后,冬兰就是大夫人房里的丫头了……”
说着,她把粗布打开,将镯子亮了出来。
众人一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老夫人的东西。
“少爷,老奴冤枉啊。”孙姑汗流浃背地跑出来跪下道:“这贱婢肯定是从老夫人房里偷了镯子,如今来陷害老夫人。”
赵氏气得咬牙切齿:“贱婢,你如今帮衬着白氏来陷害于我们,是何居心!”
白氏道:“事到如今,你主仆二人还不肯承认。若真是冬兰丫头私自拿了,你大夫人赵氏房里丢了东西,以你温家大夫人的性格,岂不是要把温府里里外外翻个透彻,也要将偷盗之人抓出来?此前我倒是只听你丢了观音像,到没听你还丢了镯子呀?”
“够了!”温少卿很是头疼,他道:“来人,把贱婢冬兰和孙姑拉出去仗责八十大板,逐出温府,永不准踏进温府半步!”
孙姑一听,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她这老身板哪里扛得住八十板子。
赵氏慌了,连忙扯住温少卿,含泪道:“卿儿,卿儿,孙姑到底是我的陪嫁侍女,在温家几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她从小看着你长大……如今,你怎可听信旁人谗言,伤了为娘的心啊……”
冬兰抖成了筛糠,哭得一塌糊涂,她好生悔恨,大喊饶命。
孙姑眼泪纵横:“少爷饶命,夫人救我,救我啊……”
“哼。还不拖出去。”温少卿毫不留情面。
这孙姑就好比赵氏的左右手臂,温家的财务大权一直在赵氏手中,如今那新来的管家也是孙姑的亲信。他早想将赵氏的人给赶出去,莫以为他不晓得,这些年孙姑仗着是大夫人的人,狐假虎威,暗地里都干了些什么勾当。
赵氏红着眼睛,转头恶狠狠盯着白氏:“贱妇,我跟你拼了!”
话说着,赵氏扑了过来想要掐白氏的脖子,被白氏身边的丫鬟一把抱住。
“放开我,贱婢,跟白氏贱妇一伙的都不是好东西!”
温少卿拿起旁边丫鬟盘子里的茶杯一摔:“成何体统!”
“啪。”摔得粉碎。
惊得赵氏一愣,气道:“卿儿,我到底是你名正言顺的娘亲,你为何如此帮衬外人!白氏这个贱妇分明是看不得我们娘俩好,故意离间我们母子!”
“哼。名正言顺?”白氏道:“可惜孙姑那毒妇被拖了下去,她若是再待一会儿,恐怕还不只这八十板!赵氏,你这名正言顺到底是如何得来的?二十年前周氏是如何落得跟如今的宋氏一样下场,孙姑怕是这温府上下最清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