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屋,三大爷就瞅见他了,赶忙放下手里正摆弄的物件儿,走上前来,满脸急切地问道:“解成啊,咋样儿啦?工作那事儿有眉目了没?”
阎解成这会儿心里头正美著呢,胸脯一挺,得意洋洋地说道:“爹,您就放心吧!要不了几天,我就能去轧钢厂小型机车间上班啦,到时候您就等著瞧好吧,我在那儿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三大爷一听这话,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不信,皱著眉头就怒斥道:“阎解成,你可別在这儿吹牛了!就你?昨天李东来那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就能进车间了?你別是出去瞎晃悠一圈儿,在这儿说大话糊弄我和你妈呢吧?哼!”
阎解成被三大爷这一顿数落,心里头有点不服气,梗著脖子爭辩道:“爹,我可没吹牛!您就等著看吧,过不了几天,我准能去上班,到时候看您还说不说我吹牛了!”
三大爷瞅著阎解成那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儿,气得直跺脚,心里头想著这孩子咋就这么不靠谱呢,可又拿他没啥好办法,只能无奈地嘆了口气,转身继续去摆弄自个儿的事儿了,嘴里还嘟囔著:“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整出啥样儿来!”
阎解成呢,也不管三大爷咋想,自顾自地回屋琢磨著怎么去完成陈胜利交代的任务了,心里头还美滋滋地想著进车间后的好日子嘞。
第二天下了班,阎解成早早地就守在了轧钢厂门口,眼睛紧紧盯著厂门口那进出的人流,心里头就盼著能快点瞅见张青翠的身影。他心里头琢磨著,今儿个可得把这事儿办妥咯,这可关係到自个儿能不能进那小型机车间呢,可不敢有半点儿马虎。
那张青翠吶,在厂里可是个大忙人。就说今儿个吧,为了扩建小型机车间这档子事儿,那是忙得脚不沾地的,一会儿核对数据,一会儿跟技术人员商討方案,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等她忙完手里的活儿,推著自行车从厂里走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瞅瞅表,好傢伙,都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啦。
阎解成在厂门口这左等右等的,眼瞅著时间一点点过去,心里头那叫一个著急呀,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那儿不停地来回踱步。正著急著呢,突然瞧见张青翠推著自行车出来了,他眼睛一亮,啥也顾不上了,立刻撒腿就冲了上去,一下子就拦住了张青翠的去路。
张青翠冷不丁被人拦住,先是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面前站著个陌生的小伙子,自己压根儿就不认识呀。她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是谁呀?拦住我有什么事儿吗?”
阎解成赶忙满脸堆笑,陪著小心说道:“张技术员,我叫阎解成,是李东来的邻居呀。李主任让我在这儿等您呢,他说要请您去酒馆喝酒嘞,让我在这儿接您过去。”
张青翠一听这话,心里头就觉得挺奇怪的。她寻思著,李东来今天也在厂里头忙活呢呀,咋没听他说过要请自己喝酒这事儿呢?而且,这事儿也太突然了吧,咋连个招呼都没提前打呢?她心里头虽然犯嘀咕,可脸上还是客客气气地说道:“哦,是这样啊,不过李东来同志今天也在厂里呀,他没跟我说起过这事儿呢,你是不是弄错啦?”
阎解成见张青翠犹豫了,心里头“咯噔”一下,心说这可不好,要是她不跟自己走,那这任务可就完不成了呀。他赶忙接著说:“张技术员,没弄错,没弄错!李主任確实已经在酒馆等著了,可能是他今天忙忘了,没来得及跟您说呢。您也知道,李主任平时事儿多,偶尔忘个事儿也正常嘛。您就別犹豫了,赶紧跟我走吧,別让李主任等急了呀。”
张青翠一听阎解成这么说,心里头又琢磨开了。她想著,李东来在厂里那可是实验室主任呀,平时工作认真负责,对大家也都挺好的,自己向来挺尊重他的。说不定他真是忙忘了,临时起意要请自己喝酒呢。这么一想,她也就没再多想,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既然是李东来同志请,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阎解成一听这话,心里头那叫一个高兴呀,就跟中了彩票似的。他赶忙殷勤地说道:“张技术员,您自行车就先放这儿吧,我帮您看著,咱打车过去,这样快一些。”
张青翠也没多想,骑著自行车跟著阎解成走了。
两人骑了半个多小时,阎解成朝著一处看著颇为气派的大宅子走去。张青翠一边跟著走,一边心里直犯嘀咕,这路线咋瞅著不对劲呢。她记得清清楚楚,平日里大家爱去的小酒馆可都在正阳门那边呀,这阎解成带著自己走的方向,压根儿就不是去正阳门的路呀。
张青翠越想越觉得奇怪,忍不住开口问道:“阎解成,这不对劲儿啊,咱们不是去小酒馆吗?怎么往这边走呀,这方向好像不太对呢。”
阎解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还强装镇定,笑著解释道:“张技术员,是这么回事儿。这次可不是在小酒馆吃饭,是一位厂里的老领导请吃饭呢,人家老领导讲究,就选在这大宅子里头设宴款待,可比小酒馆有排场多啦。您就別担心啦,跟著我走就行。”
张青翠听了阎解成这一番说辞,心里头虽然还是觉得有些蹊蹺,但想著既然是厂里老领导设宴,可能確实有不一样的安排吧。而且她向来对厂里的领导们都挺尊重的,既然都已经到这儿了,那就先跟著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於是,她便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继续跟著阎解成往那大宅子走去。
阎解成忐忑不安地推著自行车来到大宅子前,额头上隱隱冒出了汗珠,心里头直打鼓,可一想到能进小型机车间的事儿就全指望这一回了,便硬著头皮停下自行车,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在那大宅子厚重的门上敲起了暗號。
这暗號可是他事先跟陈胜利精心约定好的呀,“咚咚咚,咚——咚咚”,一下一下,节奏分明,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
敲完之后,阎解成心里越发紧张起来,眼睛时不时地往身后的张青翠那儿瞟,就怕她这会儿看出啥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