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那年我因为强奸罪入狱五年,你见到我那会儿,我刚放出来不久。”
“谁……谁,你强奸谁了。”她到底还是涉世未深的孩子,再怎样地面不改色也掩饰不了此刻的手足无措,一向利索的嘴也结巴起来,她故作镇定地恢复自然,一副好奇却无恐惧地打量他。
往事迅疾而又漫长,沉闷逼仄,燃着他少年时代的尾声,他记得那样清。
“她父亲后来病重,亟需做手术的二十万,我们原本已经许久不见。夜里她突然来找我,跪下来求我救他,我又是不忍,便急忙安慰她起来。那些日子她都呆在我学校,我们在外面租了一间小小的屋子,朝夕相伴几日,却也毫无快乐可言,她心心念念都是病床上的父亲,我再也无法继续袖手旁观……只好答应下来,她激动得抱住我……那时候我们还是有承诺可言的。”
“上大学之后,我和钟楠联系得甚少,那次回去才知道他已经关了琴行去向他处,最后的希望也破灭,只好七拼八凑地弄了几万,却是远远不够,她开始心灰意冷,日日消瘦,变得很容易哭,也不愿意吃饭,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便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父亲很是富裕,这些钱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又是晓得我爱孟离笙。有天夜里,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便想到了欺骗他。”
林歌渐渐听出了端倪,默默地看着他,见他突然噤声沉默了,便说:“你让孟离笙要挟他,索要赔偿?”
江秦惨然一笑,点点头,目光一片模糊。
“他一定很生气。”
“是,他勃然大怒。可我那时想,我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等到这阵怒火消了,他怎样也是会私下了却这桩丑事,给些钱打发她的,我那时不过二十岁,尚以为这世上人心不泯,情深意重,把世事都想得太过于简单。”
“他不肯?”
“不肯。”
“但后来我也渐渐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