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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用天因地

“实在不行,谢国相去一趟,也无妨!”卫羽道。

“那本王就出个借条,将来必定如数奉还!这也是淮王先前曾许诺之言!”刘殷道。

当下,谢滟带上盖有沂王之印的借据,率领两名随从,径直奔往淮国借粮去了。

他刚走不久,甲士忽进来禀报,说门外有客人求见!

刘殷与卫羽相互对视一眼,均感诧异,问道:“何人欲见本王?”

“客人自称名叫苏仪,是沂王故交!”

“苏仪?”刘殷一听,一脸茫然,奇道:“我第一次闻其名,何言故交?也罢,先请此人入内一叙,且看看是什么来路!求见本王又有何事?”

稍顷,但见甲士领进来一人,身材高大,骨骼清瘦,颧骨高耸,进门就朗声笑道:“怎么,沂王竟然不认识故人了?”

刘殷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忙起身迎上前去,道:“果是故人来访!卫士令,请暂且退下!”

“诺!”卫羽见他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神秘兮兮,心中不解,但还是与众甲士一同躬身退下。

刘殷低声道:“原来是言中先生,几时改名唤作苏仪了?”

“现在天下遍传言中用甚么劳什子角端弓刺杀式侯,乃是钦定罪犯,在下即便胆子再大,但此刻也不敢行不更名,给沂王带来麻烦啊!”

“有什么麻烦?那几日,先生寸步不离北宫,本王亲眼目睹,又如何能分身去刺杀那式侯?显是被人阴谋陷害!”

待言中落座后,刘殷忙问:“那日先生去了哪里?究竟如何离开的北宫?可知后来发生了何事?”

言中叹道:“后来发生的朔平门之变,言某也是始料不及。当时,察觉自己已被他人设局陷害,震惊之下,忙于避祸,竟没想到无意中酿成如此惨案!”

“先生何以知晓被人陷害?我等也是在那梁松、窦固率军团团把北宫围堵之后,方才获悉他们竟然要以刺杀式侯为由,抓捕先生!”

“那日我出得大堂欲去更衣,却见一人行色匆匆自外而入,所穿衣衫竟与言某一模一样,甚至形貌也有几分相似,遂连忙追上前去探个究竟,不料那人左拐右拐,便没了踪迹!我更觉得此事蹊跷,于是在沛王宫继续寻查此人,不多时忽听传出梁松率军在宫门外要捉拿刺杀式侯的刺客,并声称那刺客便是言某,不久之后便又听得一片喊杀之声,我判断这其中必是有人精心设谋,便躲在暗中观察动静,接着就见到梁松率军闯入,到处搜索言某。情急之下,我便击昏一名南宫甲士,换上他的服饰,装作押解北宫宾客,遂趁乱溜了出去!”

“如此说来,果然是有人精心设计,派人假扮先生,刺杀式侯,然后一路大摇大摆,奔往北宫,故意引人注目!难怪有这许多人证,指认先生!只是不知刺杀式侯有无数种办法,幕后之人为偏偏要使用那角端弓?”

“此事实在扑朔迷离,其间蹊跷,言某至今尚未看透,但坚信将来自有水落石出之时!”

“不错,此事必有天下大白之日,届时一切都将一清二楚!但不知先生今天光临本王陋室,有何要事?”

“沂地本身贫瘠狭小,民风彪悍,又恰逢旱灾,颗粒无收,流民亡外,盗匪滋生,沂王此时归国,岂不濒临绝境,举步维艰?”

“先生所言极是,但父皇之诏不可违,慢说是濒临绝境,即便是龙潭虎穴,又岂敢不闯?这不,本地粮仓早已空空,精壮之民也已外出逃亡,前些时从周边侯国借来的粮食亦堪堪将尽,本王正在苦思冥想何以度日?”

“想必沂王眼下不便再向厚颜那些侯国们伸手了吧?”

“是啊,刚打发国相谢滟,去淮王那里再借些粮食。如果不成,就只能再去找沛王商量了!”

“恕言某直言,即便淮王、沛王、济王与诸侯国轮番愿意借粮,那又岂是长久之计?沂国最终还得靠自己来养活自己,那才是长远之道呀!”

“唉!本王又何尝不想?可眼下,城中数百军士与千余百姓的生存尚成问题,此刻已是山穷水尽,又何谈长久之道?”

言中微微一笑,道:“这正是言某前来拜访沂王的目的!”

刘殷闻言,目中顿时发出亮光,当即起身,深施一礼,道:“请问先生有何良策教我?如能相助沂国摆脱此山穷水尽之困境,可谓善莫大焉,本王将没齿不忘先生之恩德!”

“那言某就当仁不让,暂且言之,不到之处,恳请沂王斧正与原谅!”言毕,亦是起身,还施一礼,然后正襟危坐,道:“请问沂王,一国欲繁荣兴旺,什么最重要?”

刘殷道:“人杰,譬如先生这样的安邦定国之才!”

“惭愧,沂王谬赞了!但在言某看来,此言未必完全正确!”

“哦,敬请先生指教!”

“人才也好,人杰也罢,二者皆出于人!一国若人丁兴旺,自然也就不乏人杰!一国若人丁兴旺,方能凭借种植农桑、稻谷以足给衣食;一国若人丁兴旺,方能有铁匠、石匠等打制利器与铁具,修缮城郭与民居;一国若人丁兴旺,方能有智者教授知识,教化于民!总之,一国若想发达兴旺,没有足够人口,纯属痴人说梦!所以,言某以为,积聚人气,方为强国之要务!”

刘殷道:“没见到先生之前,本王始知治国之艰,实在是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理起!适才,听先生一席话,顿有茅塞顿开之感,但有两处不明,尚请先生指点迷津!”

“沂王但讲无妨!”

“先生在来的路上,想必已经看到,久旱之后,百姓纷纷背井离乡,拥挤于道,此刻国内已没剩下多少人口!当下,沂国一穷二白,亦无力劝他们返乡谋生。请问先生,如何才能聚集人气?”

“沂王不是已经在谋划了吗?”

“适才只是谋划借粮,不是还遭到先生反对了吗?”

“言某反对的是,仅寄希望于他人供养的依赖借粮;而不是反对长远宏图之下,作为权宜之计的暂时借粮!”

“先生之意是?”

“粮可以借,但将来必须要还!但如何还,就须事先谋划出一个自兴之道!”

“先生,这个自兴之道又是何意?”

“自己种粮啊!”

“这正是本王昼思夜想却又不得其解之处,还请先生快些教我!”刘殷急得连连起身。

“沂王莫急,且听言某将想法慢慢道来。沂国之西南,与淮国之间,有两个县城,分别名唤会虑、须昌,皆靠近淮水,均为富足的鱼米之乡!”

刘殷闻言,登时恍若大悟,喜形于色道:“对呀!当初太子曾许诺给我增补两个富裕县!沂国版图之内若能增有会虑、须昌二县,则举国衣食皆不用愁了!先生高明,真是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啊!”

“此议虽妥,但即便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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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到真正交付沂国,尚需相当一段时日,不知沂王是否尚有足够余粮熬过这段艰难时光?”

“这个倒是无妨,本王适才已经派国相谢滟前往淮国借粮了!”

“假如淮王不愿借,又当如何?”

“那本王只有向沛王开口了!”

“在言某看来,那谢滟根本就不可能从淮王处借得粮食,建议沂王早图对策,不如提前考虑沛王!”

“先生何以知晓?”

“到时候沂王就明白了!”

“本王还有一事,也想请教先生!”

“沂王有何吩咐,请讲当面?”

“沂地素以贫瘠著称,即便积聚大量人气,却无相应的大量土地可耕,届时岂不是依旧难以摆脱口多粮少的困境?”

“问得好!此即为言某适才所说的长远宏图!由于百姓外逃,大量土地荒芜。当下,沂国的实际现状是地多人少!假如,会虑、须昌二县能顺利划归沂国,则解决的不仅仅是一国的粮食给养问题,而且还可以将二县境内的淮水,引入沂国,灌溉农田,让大量荒废之地,重新变成肥壤沃土!有了粮食,沂王还担心那些背井离乡的百姓不去而复返吗?”

“太好了!”刘殷一击大腿,激动得面色通红,道:“先生真是上天赐给本王的张良张子房啊!”

言中道:“岂敢,沂王请慎言!”

刘殷这才察觉自己出现口误,那张良乃是汉高祖刘邦的开国功臣,如此相比,若被人报至阙廷,不落个谋反罪名才怪!他慌忙道:“那本王即刻就草拟奏章,申请增补会虑、须昌二县;另外,出具手书,派人前往沛国借粮!”

“且慢,还有一个重要环节,请沂王切勿漏算!”

“哦,还有何事?”

“流民、变民、盗匪问题!”

“先生提醒的是,本王确实把这个问题给忽略了!”

“沂王试想,假如二县回归,沂国由贫转富,回归的百姓,只怕除了原先被迫出外谋求生路的饥民外,还要有那些四处流窜的狡黠盗匪。届时,只凭沂国这区区数百汉军,如何能保得住一方平安?”

“那先生之意是?”

“在报送增补会虑、须昌二县的奏章中,再提出请求增设汉军一万,待全境彻底平安后,再行裁撤!”

“那父皇与太子会同意吗?”

“会的,沂王只须给太子再提出几个平定流寇盗匪的良策,太子看过后,必定批准!”

“什么良策,言先生快些讲来?”

“首先,鉴于汉军屡次围剿变民与盗匪,总是无功而返,皆因其聚散无常,故而难以寻其主力交战!”

“正是!此事颇为棘手,先生有何妙计应对?”

“既然外部围剿不成,就不如退而求其次,采用让变民、盗寇自相残杀之策,从其内部一举击破!”

“这确是奇谋佳策!但这些变民、盗寇既是聚散无常,却又如何能让他们相互侵削?”

言中微微一笑,道:“事在人为!不妨建议阙廷鼓励变民、盗寇自行检举攻击,五人击杀一人,则此五人的罪行即可免除!若能推而广之,要不了多久,必定还给大汉一个清平天下!”

“闻所未闻,此计果然大妙!”刘殷抚掌大笑道。

“其次,变民、流寇之所以总是剿而不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各郡、县府官员执行不力,相互推诿,皆不作为!今可采用既往不咎之策,以激其志,即明令对于过去有过畏怯、逗留、逃避,或者故意放纵盗贼行为的官员,一律不再追究其过,而责成他们今后剿匪立功;各郡、各县、各属国地方行政长官,无论是州牧、郡守,还是县令,曾经被指控境内有贼盗却不缉捕,或懦弱怕事,放弃职守的,现在全不处罚,而只考察今后执行职守时的实际功绩,以缉捕的人数为衡量依据,而只对藏匿罪犯者,才做惩处!”

“这也是标新立异之思,太子必定采纳!”刘殷赞道。

“第三,通过上述二策,无论是变民与盗匪的内讧,还是汉军的踊跃进剿,势必会造成其瓦解溃散,因此还必须要考虑到这些人的安置。若安置妥善,自可利国利民;反之,还会东山再起,复成大患。故此,可将其首领迁移到远方郡县,拨付土地给他们,发放种子,使其能安心生产!而从众,则遣送回乡,亦是拨付土地、发给种子,令其归农!”

“真是老成谋国之策!”刘殷叹道,“有此三策,不愁那二县不归附沂国,不愁沂国就此不欣欣向荣,不愁沂国百姓不安居乐业!”

当下,刘殷立即制好奏章,派卫羽亲自送往京师洛阳,面呈太子;同时,另外遣人赶往沛王处借粮。

太子刘庄最近一直愁事缠身,郁闷不畅。

光武的身体,衰弱得越来越明显,往常处理政务都是直到深夜,而现在却近乎不再过问,主要是因为精力的迅速衰退。这令他越来越担忧,以至于有些大事,不得不与新任命的重臣们私下密议后自行处置,不再敢惊扰光武。这些重臣们包括新任司徒虞延、新任司空赵熹、新任廷尉王康、新任洛阳府令邢馥、新任太中大夫井丹等。

之所以找他们,不仅仅是由于这些人多数出自东宫,用起来得心应手,还有就是有些事不得不避开太尉窦融。

这是因为陇右汉军与羌戎的战事,又出了大的意外!

窦融推荐的侄子窦林,也就是光武前番派去平定羌乱的护羌校尉,竟然胆敢向阙廷谎报战功!

窦林奉诏到达陇右后不久,叛乱的羌部有一个名叫滇岸的人率众来投。窦林对阙廷报功声称,这个滇岸乃是烧当部的首领,陇右羌乱至此平定。

刘庄接到他的奏章后发现其与之前所奏明显存在自相矛盾之处,特别是烧当部首领之名,前者说叫滇良,后者又说叫滇岸,于是派人质问。窦林又说乃是通译出现笔误,实际上是同一个人。

刘庄顿觉可疑,遂秘密派员前去陇右调查,才明确核实羌戎新兴起的烧当部首领名叫滇良,长子名叫滇吾,次子才是这个滇岸,他的父兄滇良与滇吾此刻仍在率领羌部主力继续叛乱,而且势头越来越猛,战火越烧越烈。

刘庄顾虑窦林乃是太尉窦融之侄,而窦融当年之功又深为光武所感念。故此,对是否该直接治窦林之罪或者经光武过目后再行处理,有些举棋不定!

然而,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断而不断,必有后患!窦林的谎报竟严重干扰了光武派遣的二路汉军主将张鸿的判断,导致其误入羌戎设下的埋伏,两万余人全军覆没。

噩耗传来,刘庄反而更加踌躇难决,他担心光武此刻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能经受如此沉重的打击,但如果不说,陇右之事又当如何了断?

于是,他把虞延、赵熹、王康、邢馥、井丹等人传来,集思广益,希图能找出一个两全其美之策。

这几个人闻讯,也是面色倏变,逡巡不语,深感棘手!

半晌,司空赵熹方打破沉寂,道:“无论报与不报陛下,此事均不可拖延,须选出一位能征惯战之将,先将羌戎击退再说。一旦成功,自然一好百好,其他诸事都要容易处理的多!若陛下亲自来断,也不外乎如此!”

这位新任司空赵熹在阙廷素以有节操、敢说敢为闻名。

“那选派何人合适?”洛阳府令邢馥问道。

“放眼满朝,非捕虏将军马武不可!”司徒虞延道。

“臣附议!”廷尉王康道。

刘庄沉吟良久,方道:“马武可以去,但须另派羽林中郎将窦固作为监军,一同前往!”

众人一愣,转瞬间便会意了太子的良苦用心,他还在惦记着给窦家留一条后路,期待窦固能立下奇功,以抵补窦林之过,给其留下一线生机!

当下计议已定,刘庄遂命人起草诏令。

廷尉王康道:“臣还有一事,也是与边境有关!”

刘庄问:“何事?”

王康道:“北方的乌桓部落忽然提出想为大汉护卫北境安全,欲迁到渔阳、幽州、云中等边郡附近居住。不知此议是否可以批准?”

刘庄道:“诸公有何高见?”

洛阳令邢馥道:“这乌桓与匈奴、鲜卑皆属于北方游牧部族,但相互之间恩怨积结已久,倒是不妨可以考虑加以利用!”

太中大夫井丹道:“如何利用,还请邢令明言!”

洛阳令邢馥道:“我的建议是允许乌桓部族分散居住于北境沿线边塞内外,给其衣食,作为大汉北方藩篱,平时侦查匈奴、鲜卑动静;一旦二者来袭,还能帮助大汉反击!”

太中大夫井丹道:“可乌桓曾经亦经常袭扰我北境之吏民啊!”

洛阳令邢馥道:“我以为那只是为了生存而已,毕竟乌桓与匈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啊!乌桓本在东部,汉初时被匈奴单于冒顿所灭,幸存者聚守在乌桓山,得以续存,这也是乌桓之名的由来!”

太中大夫井丹道:“但中兴以来,乌桓与匈奴却经常联合入侵我北境,代郡以东被侵害得尤其严重,特别是有一支分部迁移至上谷塞外的白山之上,早晨从营帐出发,傍晚即可抵达我大汉城下,附近五郡百姓,无不深受其害,四处流亡!直至伏波军出塞反击后,方才有所收敛!”

洛阳令邢馥道:“但最近,匈奴与乌桓又起战事,乌桓势弱力微,这才是他们这次提出迁居的原因,希图得到大汉帮助!假如此时不同意,则匈奴与乌桓必将同时与汉为敌;假如应允,则乌桓与汉同时以匈奴为敌!此消彼长,形势逆转后岂不朝向有利于我方?再者,当年武帝朝,骠骑将军霍去病击破匈奴东部,就曾将乌桓迁徙至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之外,为汉侦察匈奴动静,并设置护乌桓校尉,使其不得与匈奴交通!”

太中大夫井丹还欲发言,刘庄摆摆手道:“两位之言,俱各在理!适才,提及乌桓校尉,我想起司徒椽班彪在告病回乡曾提出一策,颇适合当下情形!”

司空赵熹道:“班彪乃当世殊行绝才,必有过人之见!”

刘庄道:“不错。他认为乌桓天性轻浮狡黠,素喜劫掠,如果久被放纵而不管理,只是一味引导他们,那必然还会侵略他人!但若仅归地方行政管辖,恐怕节制不住他们,应该重新设立乌桓校尉,方可解除此之边患!”

“哦,重设乌桓校尉?”虞延道,“确是高见!”

“那就采纳班彪之见,在上谷重新设立乌桓校尉,建营府,重开互市!”刘庄道。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进来禀报,道:“沂王派人前来上书!”

“沂王?快传来人进来!”刘庄声音顿时提高几分,透着激动。

卫羽昂首阔步入内,径直拜见太子!

在场众人见到卫羽,不禁一愣!廷尉王康昔日在信阳侯府任总管时与卫羽一同效过力,自是不必说;而卫羽亦在东市路口同虞延与邢馥打过照面,甚至还与虞延交过手。

刘庄道:“卫壮士,此来竟是送达沂王上书?你何时离开了信阳侯府,又去转投了沂王?”

卫羽见太子竟然如此熟悉自己的过往经历,深感诧异,忙道:“小侯爷阴枫与蠡懿公主成亲后,臣的使命即已完成!适逢沂王离京归国,臣此前曾经答应他的相邀,遂随他一同前去了沂国。”

刘庄道:“有你在,我就不用再挂念沂王的安危了!”

虞延笑道:“太子此言甚是,这位卫壮士曾与我在东市路口动过手,武艺果是高强!”

卫羽尚未来得及回话,却听王康已抢先说道:“卫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前洛阳府令虞延,如今的虞司徒;这位是司空赵熹;这位是前洛阳府丞邢馥,现在的洛阳令;这位是井丹,太中大夫!”

邢馥笑道:“那我也补充介绍一下,这位是廷尉王康,前信阳侯府总管!”

卫羽一一见过众人后,接着将刘殷的上书上前呈给刘庄!

刘庄展开后,逐字逐句阅读,突然把眼睛睁得溜圆,目中放光,众人均不明所以。

刘庄反复看过几遍后,接着又把书信交给赵熹,道:“沂王的这份奏章令我惊喜之余,亦是深感意外啊!你们且先都通读一下!”

赵熹急忙双手接过,平摊在面前案几之上,余人一同上前观看。

邢馥眉头皱起,道:“会虑、须昌二县位于沂国与淮国之间,号称鱼米之乡!淮王早已上书,请求把这二县划归淮国版图,太子尚未应允,还在斟酌权衡,但此时若把此二县划给楚国,那淮王岂能没有怨言,说阙廷偏袒沂国?”

刘庄道:“话虽如此,但沂王的上书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沂国当下正处于水深火热中,历经多年灾患,田亩荒芜,国无储粮,百姓无衣无食,四处逃亡,变乱滋生;此时,若把会虑、须昌二县划给沂国,正如雪中送炭,可救一方百姓之命,解一国之忧!而淮国位居淮水流域,本就富足,多此二县,充其量锦上添花而已;即使无此二县,亦是衣食无忧!再者,沂国与淮国乃是邻国,唇齿相依!假如前者窘况不能改变,势必亦将殃及后者,沂国流出的变民、盗寇也会搅扰得淮国不等安宁!以此观之,这其中孰轻孰重,还不就清楚了吗!”

“太子明鉴!”邢馥道。

“沂王上书之中,还言及欲增扩一万汉军,太子以为又当如何处理?”井丹问道。

“赠友珠宝,若无人押护,岂不是直接送给盗贼?沂国依赖会虑、须昌二县之粮生存,若无汉军押运,路途之上还不被洗掠一空?可以允诺!至于是从阙廷调派,还是沂国在当地自己招募,皆凭沂王之意!”刘庄道。

“这沂王上书中,还提出数条建议,包括从内部瓦解盗贼,激励官吏作为以及变盗匪为劳力等,可谓字字珠玑,条条都是真知灼见啊!”赵熹道,“昔日臣任平原令时,境内盗匪多如牛毛,终年难除,假如当初能有此奇策妙计,早已清静多时了!”

“是啊!这就是我深感意外之处!”刘庄道,“沂王之才,我了如指掌,如此妙策,绝非他所能想出!卫羽壮士,可知何人给沂王出此高明之策?”

“回太子,惭愧,臣实在不知!”卫羽道。

“出了你之外,他身边都有哪些人形影相伴,给他出谋划策?”刘庄又问道。

“若说形影相伴,除了臣,便是那国相谢滟!”

“谢滟?”刘庄噗嗤一笑,道:“他岂能有此谋略?莫非洗马还能洗得人也洗心革面了?最近,可有什么人到访,或前来投效沂王?”

“倒是确有一人,但臣不知是不是前来投效,也不晓得是不是提出此策之人?”

“哦?可知那人姓名?”刘庄问道。

“苏仪!”卫羽道。

“苏仪?”刘庄一愣,转问众人道:“你等可曾听说过此人?”

众人尽皆摇头。

王康道:“依臣愚见,此策若能得以在各州、郡、县推广,势必产生事半功倍之效,全国局面将大有改观,此乃当务之急!此刻,趁大家都在,还是先商讨如何有效推广此策为上!”

“此言甚善!”刘庄道,“且先合议推广之道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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