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父反而一愣,似乎这个儿子从没对自己说过这句话。吴先生灰头土脸地拨开人群走了,吴母在后面怎么叫,他也不回来。
看着一身尘土的吴父,和微微有些驼背的吴母,我打开皮包刚要掏钱,被老王拦住,又瞪着我,我只好作罢。
和老王出了胡同,看到那位女记者和摄像师站在大马路边的路口处还在录着,旁边有几个人驻足围观。女记者说:“没想到吴先生已经沦落为这种完全没有正确的人生观和是非观的人,真是可悲。只是不知道他那年迈的父母还能再打几年工,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他们儿子发达的那天。我突然挺希望这位吴先生在不远的将来真能够一鸣惊人的,起码这世界上能少了两位辛苦的父母。”
坐在出租车上,我埋怨老王为什么拦着我掏钱给吴先生的父亲,老王哼了声:“给他又有什么用,这钱最后肯定还是花在那个著名画家身上,你还不如直接给画家!”
我一想也是,忽然老王想起什么,拍着大腿说道:“糟糕,我的画册没拿!”
我笑这说道:“那可不是你的画册,是吴先生的,刚才早就被他捡走了。”
老王后悔莫及,说自己以后在泰国无聊或者生气的时候可怎么办。
对于老王的想法,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这位崔先生真的是太过分了,他的父母为了迁就儿子的画家梦,大老远从喀左来到沈阳,租着环境最差的棚户区,六十几岁还要出去做苦工,连温饱都成问题,吴先生还觉得自己没做错,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这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