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辜鼓了鼓腮帮子,眨巴眨巴眼睛纠结要不要说这件事情:“其实……”
长命好奇心被勾起。
“我的能力是…读心。”
余辜悄悄看了长命一眼,他以前午夜梦回都担心长命会因为他会读心而将他当成怪物、神经病,像自己父母一样觉得自己有病。
他还记得他六岁时的生日,那天他欢欣鼓舞地站在父母门前想要他们的一句生日快乐。可门后传来的声音让他停了下来,因为他听见门后的人在剧烈争吵。
“别吵了。”
“我吵,你竟然说我和你在吵?像他这种这种没有情感能力的人,长大了不就是白眼狼的种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什么意思你最清楚啊,孩子生下来两岁了都不会笑。你说什么意思”
“每个人…”
他当时恍恍惚惚地,连自己是怎样回到自己的房间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当时的他什么都没有想。
什么都空空如也,人是这样,心也是这样。
自己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小玩具、小熊、手办……,堆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可他就是感觉空落落的。
风一吹,就拔凉拔凉的。
他不是不会笑
他也明明有感情的,只是迟钝了些。
……
当他有了这个能力后,他不敢跟长命说,不敢让长命知道自己有神经病,更怕长命一如往昔父母将他视做怪物的眼神。
他会读心。
他知道每个人心里有些事害怕被别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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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每每看见他们心虚、害怕的样子,余辜都觉得是自己能力错了。
可他就是不敢让长命离开他。
因为他……只剩长命了。
余辜又抬眼看向长命:“我……”
“所以这一年里我在心里的所有想法你都知道?”长命眼睛一板,正正经经地问道。
可余辜就手足无措起来,努力说了几次才说出口:“没…没有,我…我只是在…看你的时候……”声音越说音量越小,余辜抿了抿唇,压根不敢看向黑暗中的长命。
他会不会丢下我啊……
长命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很长时间后长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痛心疾首地用虚弱的语气说:“所以说我那些吐槽的、骂脏话的,贼特么中二的心理活动你都知道!”
/麻了,麻了,麻了麻了麻了麻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误人子弟的人竟是我自己。
/完了,我这个哥哥的人设绷不住……从始至终都没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愧对各位列祖列宗
/列祖列宗在上……
……
语气虚弱归虚弱,长命的心理活动可一点都不像他的身体那样虚弱……
就算是余辜也差点被长命这清奇的脑回路呛到,赶忙打断长命崎岖的思路:“长命,那是什么颜色?”
长命随着指向,看向光最耀眼的裂隙处看去…在裂隙中那颜色。
问题是他也不知道啊。
长命正准备一如既往地忽悠余辜,可又突然想起什么,只得张了张嘴说出:“我也不知道。”
像泄了气的皮球。
余辜看着长命坐在地上抱着着腿,不禁咧嘴一笑,还好,他所担心的一个都没有发生。
没有异样的眼光。
没有满怀厌恶的唾骂。
余辜虽然是这样想着,可奈何这个人嘴巴比脑子快:“傻了吧,朋友。让你平时就乱忽悠我。哟哟哟,人在做,天在看。”
余辜“……”
不是,长命,你听我解释。
遭遇到此等社会性死亡般对待后,长命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让自己钻进去。
/救命。
/这地上怎么没有洞呢,地上为什么这么平呢?
/谢邀,换个星球生活吧。
/摆烂、摆烂、摆大烂。
……
“你……别想了,想想怎么逃避那些人的…搜捕吧。”余辜也不知道用搜捕这个词恰不恰当,不过对于他来说恰当就行了。
管他是敌是友。
……
长命虽然用了很长时间才将尴尬抛之脑后,可他仍然将头埋在手里,最后……猛然想起什么将手放在坐在一旁的余辜头上。
摸了一下,感觉手感不错…
又猛地薅(揪)了一把软软呼呼的头发,过了一大把瘾后才开口:“所以你之前不告诉我……是在担心什么呢?”
余辜“……”
怎么忘了这一茬。
他伸了伸手,拉了拉长命衣角,赶紧转移话题:“那我们还去神州吗?
长命没有继续为难他的意思,只是沉默的站了起来,向远方望去,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去,为什么不去。”
易,易简也,变易也,不易也。
长命虽然自小在这个地方长大,可他知道:他们血统承自古老又神秘的东方华夏,他的肤色与这个白肤色国度格格不入,他……知道对于这个地方,他只算个游人旅客。
长命眺望天上的裂痕,笑了笑。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长命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感觉东方神州有种前世的乡愁在呼唤着他,庄严而不失亲切,厚重不觉轻浮。
虽然莫名其妙的玄幻,可长命觉得,那就是自己长命所归处。
神州不是有句古话说的好:叶落归根,来时无口。
愿鲸落海洋,回归故里。
当长命这样想着的时候,他没有发现,旧金属堆积而成的远山突然浮起炊烟似的薄雾,仿佛透过千年在述说着什么,似乎……似乎是在述说伟大而又古老的秘语:
世界盛大,欢迎回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