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整个孔雀宫的人都能想明白,但是两个主子这样抻着,他们也跟着吃苦,文娴公主躺在床上,滴水不进,这些个宫女太监,也不能正大光明的进食,偷偷摸摸地进一些,勉强保命,都盼着,有一个主子能让步。
映雪每日去两次雍福宫禀告公主的情况,一直熬到第五天的早上,文娴公主睁开了眼睛,映雪连忙凑到她的跟前,说:“公主,您有什么吩咐,您可吓坏奴婢了!”
“请母后!”文娴公主气若游丝地说,映雪应了一声,几乎是小跑着到了雍福宫,一见太后,“噗通”跪在地上,流着泪,惊慌失措地说:“公主求见太后!公主求见太后!”
这五天,苏太后也早就熬的心力憔悴,悄悄宣了几次太医了,今日早晨,皇帝司徒商过来请安的时候,见母后神色憔悴不堪,半靠在凤座之上,已经有些起疑了,问了几次,苏太后推说是旧疾作恶,彻夜无法安眠所致,司徒商把伺候太后的两个太医,宣过来,好生责备了一番,才离去。
苏太后觉得,既然女儿跟她杠上了,在这大是大非面前,她不能姑息,否则这个口子一开,后面更无法收场,听到映雪说女儿要见自己,心里稍稍舒了一口气,心想文娴公主毕竟还是个孩子,没有正经经过事,吓唬一下,还是害怕。
苏太后摆驾到了孔雀宫,一看女儿虚弱的几乎连手都抬不起来,心里一阵绞痛,但是此刻,她绝不能漏出丝毫怜悯之色,否则女儿这几天的苦,便白受了。
“扶我起来!”文娴公主气若游丝地说,映雪和另外一个宫女,连忙把她扶起来,文娴公主使出全身的力气,说:“扶我跪下!”
“你既然已经知错,为母也不会跟你计较,你不必下跪认错了,好生将养,等身体好了,从圣鹿国的豪门望族之中,选一个可心之人,母后一定会让你嫁的风风光光,保你世代富贵!”苏太后连忙说,女儿是习武之人,向来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何时如此虚弱过,这都是莫少堡主造的孽,跟本宫来这一手欲情故纵,想用我的女儿要挟圣鹿国,简直是痴心妄想!这个人,必须死在圣鹿国!
苏太后看到女儿这个样子,恨不能现在就把莫少堡主千刀万剐了!
“扶我跪下!”文娴公主无力却很坚持地说,映雪和另一个宫女,小心地扶着她跪下,文娴公主让宫女们放开她,她匍匐到地上,额头抵着地面,说:“母后恕罪,儿臣不孝,这几日,儿臣躺在床上,静心思过,痛彻心扉,想当年,母后为了保住皇弟的皇位,几经生死,才有皇弟如今的地位,儿臣才有了今日的体面,儿臣竟然为了一点点儿女私情,不顾圣鹿国的大业,不顾及母后和皇弟的处境,真是罪该万死,母后,儿臣知错了!”
“我的儿啊,你年纪尚小,哪里懂得人心险恶,那莫少堡主,征战沙场多年,想要对付你一个小姑娘,还不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我儿放心,此人用心如此险恶,母后定然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圣鹿国,战事已成定局,莫家堡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母后这就命人杀了这厮!”苏太后听了女儿的话,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将女儿拥入怀中,说,心想女儿还是知道心疼母亲,还是识大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