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年,你少在这假惺惺的,对小爷这般客气,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想先安抚好我,再贬低我一番?小爷不吃你这套!”
胡璟辙说的义正言辞,朱槿年听的满头黑线。
老子像那种假惺惺的人?
“胡公子误会了,我朱槿年一向为人正直,怎么会是你口中那种阴险小人呢?”
“为人正直?”胡璟辙怒目而视,“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大骂我等皆是庸人,当众出难题为难我等,害我等在京城学子面前抬不起头的时候,你真是好生正直!”
朱槿年面上尴尬,心里欲哭无泪:这都特么是另一个朱槿年干的好事,为什么要我来承担后果?
胡璟辙还在喋喋不休的细数朱槿年的罪过:“你可知上次那道算学题,我跟我哥算了多久吗?整整三日,没日没夜!你又知道为何今日唯独我一人登门造访吗?因为我哥因你一道题卧病在床,至今未醒!”
朱槿年惊了,这里的人对知识的追求已经达到这种高度了吗?一道题不出结果不休息的?这不免让他有些惭愧,因为他上次三天没合眼还是在网吧打游戏的时候。
被胡璟辙杀人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得现安抚他的情绪:“此事确实是朱某不对,没想到竟害你兄弟二人至此,为表歉意,朱某他日登门造访,当面给令兄长致歉如何?”
这番话让胡璟辙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问号,这是朱槿年?
一番话生生把到嘴边的脏话憋了回去,上下打量朱槿年一番,才满心疑惑的问道:“你是朱槿年?”
看来这小子跟以前的他应该挺熟的。
朱槿年长叹口气,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已经不是以前的朱槿年了,不知是何原因失去了往日的记忆,而今不过是个脑袋空白,仅会言语的半傻子而已。”
胡璟辙呆住了,来之前他也准备了一道算学题,准备好好羞辱朱槿年一番,没想到竟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一时间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当真?”
胡璟辙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但是听他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再加上旁边苦笑的洪城,他也有点拿捏不准。
“当真!”朱槿年点点头。
“哈哈哈......”
胡璟辙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捂着肚子指着朱槿年说道:“朱槿年,天妒英才啊!我早就说过老天会收了你吧,落得今日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不过也罢,既然你都沦落道这般田地了,那小爷跟你的恩怨一笔勾销,至于其他人小爷我管不着,告辞!”
说完,就要拂袖离去。
“等等!”
朱槿年叫住了他。
“我失去了记忆,也相当于换了一个人,可容在下沏壶茶,与阁下长谈,也好让我知道为何阁下对我怨念这般深重?”
胡璟辙冷哼一声:“大可不必!”
朱槿年吃了闭门羹,但他并不生气,相反对之前的自己充满好奇,究竟有何能耐居然能让半个都城的学子对他恨之入骨?
“我方才听你说应当是带着学问来的,朱某虽丧失了记忆,对学问的追求却未丧失,还请不吝赐教,朱某感激不尽。”
朱槿年在他出门之前叫住了他。
文化人都有个臭毛病,就是自信,他就不信往日目中无人的他在胡璟辙面前低头,胡璟辙会拒绝他。
果然,胡璟辙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真诚,便点头允诺:“也好。”
这就乐了。
“洪城,上茶!”
朱槿年大手一挥,已经有了几分古代官宦家锦衣玉食大少爷的架势。
洪城退下了。
朱槿年邀请胡璟辙入座后,立马问出了心中最疑惑的一个问题。
“不知胡兄说的难题到底是何难题?”
胡璟辙大概是骂朱槿年口干了,抓起桌上的水壶灌了一口,这才说道:“这是道算学题,是你之前为难我兄弟二人的,题目是:以杆测井,若将杆三段测之,杆多四尺,若四段测之,杆多一尺,杆长、井深各几何?”
朱槿年傻眼了,这不就是中国古代“以绳测井”的数学题吗?就这需要三天三夜才能解出来?用二元一次方程不简简单单,初中生都能算出来的到了这里成了大学问?
看到朱槿年的表情,胡璟辙很满意,他以为朱槿年已经被题目震慑到了,不待其开口,便接着说道:“我兄弟二人为此在井边待了两日,在屋中测算三日才得出结论,我与兄长深受启发,在此基础上又出了个新的题目,我相信便是国子监大师来了,也要考虑几日。”
“说来听听。”这倒激起了朱槿年的好奇心。
“听好了。”
胡璟辙正了正衣领,自信满满的说道:“有二足兽与四足兽同置,上有头三十五,下有足九十四,问二足四足各几何?”
“四足二十四,二足十二。”朱槿年脱口而出,不就是鸡兔同笼嘛,又特么是初中数学!
朱槿年满不在乎,有些人却涨红了眼。
“你不是失忆了吗,你还敢骗我!”
胡璟辙冲上来死死掐住朱槿年的脖子,疯魔般的左右摇晃,似乎要把朱槿年掐死他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