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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许乐经常听着张师爷来给他“讲书”,伤是好了差不多了,可是还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一些基本常识,什么字啊,地理位置啊等些生活之类的还是都知道。
许乐的想法是既然以前事情想不起了,那就多充实一下现在的知识吧。
于是他基本上每天都在看各种各样的书籍。
又是一日,今天衙门里有几起纠纷,那张师爷告假游玩去了,会字的几个当差衙役又出去张贴告示宣传去了。
县衙里的丫鬟仆人慌慌张张的跑着差点撞到了出来锻炼的许乐。
“咦,这么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许乐疑惑问道。
“啊,许公子,县衙里今天有案子,可是一时半会找不着会字的纪录官,我这去找人呢!”
“写字?我会啊。要不我去帮帮忙?可以不。”许乐想,一连多天在这里又吃又喝的,还帮你看病,人家没问你要过分文,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也是应该的。
“可是,许公子,你的伤……”
“哎呀,没事了,你看,反正我也要出来锻炼锻炼,我们现在就走吧。”
许乐从县衙一小偏门进到了审案衙门大厅。
回首示意向唐县令请示,对方点点头,可开始了纪录工作。
许乐听着堂下两人的争论,望着唐县令一脸的无奈,这都啥案子啊,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
许乐记来写去无非就是几句话,两兄弟为了家里分的土地而吵。
一人说他家的地短,分少了,另一人又说自己的地头窄,也比他家少。
许乐望着唐县令一脸头大,不知如何是好。
他上前几步道,“大人,我有一个法子……”
许乐还没说完,唐县令就快速度的挥挥手道:“你直接对他们说,我已经苦口婆心说的口干舌燥了,你有办法直接说吧,这些人呐,哎,都是只为了自己的一私利。”
看来这类琐碎事情经常困扰这位行伍出身的唐县令啊。
“你说你家的地少了?你也说你家的地少了,是这样吗?”
许乐来到争论的两人面前问道。
“是的大人啊,我们家的地明明就是比他家的短……”许乐这么一问,他俩又开始争吵起来了。
“好了!我把他家的地给你家,而你家的地给他家,这样你们两家都得到了自己认为多的地了。”
“是哦,这样好,我同意,反正你家地就是多,我也同意,我看你家的地才比较多……”
“同意就去签字画押,以后不得再为此事出尔反尔,如果再来公堂纠缠先打五十大板再说。”
许乐处理事情来,雷厉风行,如此果断,还杜绝了后患,以后就算他们发现自己一方吃了点小亏也不敢来公堂闹了,五十大板,足够吓退他们了。
如此行事,让正在头痛的堂县令眼前一亮。
“你是炸油条的,你是做红粉面条的,你告他偷了你的钱币,你说没有,又反过来说自己的钱币也少了,说是他偷的,是这样吗?”
“对,对就是他偷的……”
许乐刚提了两句又吵吵起来了。
“我现在给们一次机会,自己主动承认,如若不然,一会我们衙门查出来了,性质就不一样了!”许乐厉声喝道。
“你怎么查啊大人,你又没在当场,你还能让时光倒流啊……”离衙门近的住户或者商铺,一听说有人告状,就都跑过来凑热闹了,反正闲来无事又没什么娱乐活动。
有人好奇的在人群中提问。
“听他们说,他们两家摊位离的很近,经常为了好一点的位置而破口大骂,或者大打出手,那地方左右也就他们两个摊位,两家有仇恨,所以他从来不买他的油条,你也从来不买他家的红粉面条,所以两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碰到对方的钱币的。”
“大人,让人先打两盆清水来。”
“买面条的,把你的钱币丢进这盘水里,炸油条的,你把你的钱币放到另一盘水里。”
许指示他俩这样做的时候,明显那个卖面条的犹豫了。
“刚才给过你机会了,你没选择,现在晚了!放进去!”
许乐对着卖面条的一声厉喝,吓的他慌忙把钱币都丢进了盘里。
在他犹豫的时候众人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果然,不一会,卖面条的盘里升起了不少油渍,而炸油条的盘里却没有红色面粉飘起。
“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自始至终都说从来没碰过买油条的钱币,那在上面的油渍哪里来的?”
许乐直直问。
“我……也可能是别人先在他那里买的油条,找的零钱,然后又来买我的面条……”
“你自己看看这盘里,和他的盘里的,都是已经很小的碎银子,不能够再找零了。”
许乐看着他吞吞吐吐的说,就趁机盘问道。
“还有,你这整个手掌里都是油,手指头上也有,别告诉我这也是别人摸到你手上去的,这分明是你在抓钱币的时候沾上去的。”
许乐厉声喝道抓起他的一只左手说道。
而卖油条的摊位恰恰刚好也在他的左手边……
“大人,我知错了!求大人……”
“噗通”一声,下跪求饶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大人断案好手法啊!两盘清水分忠奸……”看戏的众人也是一阵欢呼。
“这位小伙子不错,怎么没见过啊……”
许乐移动了几步,来到了最后一起案当事人面前。
许乐看了看案件稿子,很是蹊跷,很是特别!
“你早上起床发现自家牛不见了,于是出门去寻找,没多远就发现牛已经死了,嘴巴里流着血,其它没有外伤,于是你就扳开了牛嘴巴,发现牛舌头不见了。”
“而牛死的地方离这哑巴家很近,周围几家比较远,所以你就想去哑巴家问问看看昨晚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或者听到什么。”
“可你到这哑巴家的时候,发现他慌慌张张的把水缸盖起来,而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剪刀,你打开水缸盖子一看,水里飘着一块牛舌头。所以你就喊来其他村民,把这哑巴给绑到了衙门。”
“而自始至终,这哑巴没有给出一点点的反应,面对铁证也是没有开口说是或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