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一个人的爱情5(1/2)

五点不到,缃绮就被敲门声震得睡不着了,昨晚睡得迟早上又起得早,缃绮一肚子怨愤。“干嘛啊?还要不要我活啊?---我两点多才睡着觉呀!”

“素秋找到了你赶紧啊,我去给老头打个招呼!”傅文锦也刚起,慌慌张张的整理着衣服。

“噢---好---”缃绮飞快的跑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没搽护肤膏,毛毛糙糙的扎了个马尾松,拎包换鞋,五分钟不到就全部搞定。

风停雨住。院子里是狂风暴雨肆虐后的狼藉。傅文锦刚准备走,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拎着两个袋子过来了。“傅哥哥,爷爷出门了,他交代要把这两个袋子送给顾姐姐。”

“噢?---谢谢啊!”傅文锦接过袋子,缃绮也正好走出房门。

“不客气。”小姑娘转身就走了。

“啥东西啊?”缃绮接过去一看。“哇塞!榛子糕诶!还给路上带干粮哩!---咦?这里是啥?---嚯---连吃饭的家伙都送给咱了?呵呵---”另一个袋子里包裹的居然是昨晚吃饭用的玉碗和勺子。

“啧!太贵重了!---”傅文锦一看也愣了,萍水相逢,这礼物贵重的有些扎手啊!

“呃---那我要还是不要啊?”缃绮摩挲着勺柄上包裹的金箔,心里万分不舍。

“自己决定,快点儿,没时间了!”

“唉!算了---非己勿贪。留桌子上吧!”缃绮把装了碗勺的袋子放到了桌子上,单拎了那袋子榛子糕上了车。

天边透出一丝亮,路上尽是些暴雨冲刷的残枝败叶,坑坑洼洼里面积满了水,亏得傅文锦车技不错,缃绮没有觉得颠簸。开了有十多分钟,拐到了一条狭窄的乡村土路上,离了百十米,斜对面开过来几辆车,好像是小蓁和公司总部的车。路的左边是一条斜坡,坡底是一条河,河边站着金腚和牛凌霄,还有六个保全上的彪形大汉围在金腚身后。

“啊!---河里有人河里有人!快快快---”缃绮喊到,隔着金腚她们的身影缃绮看见有两只手正在水里面浮浮沉沉。

这地方路太窄,如果停在路上就把路给堵死了,金腚她们的车是停在不远处一个斜坡上,傅文锦正准备减速在附近也找个能停车的位置,缃绮就唰的一下拉开车门箭一样的冲了出去,没到河边,她就把鞋子和衣服甩到了一边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这条河原先并不深,最深的地方也不到一米六,但是昨天晚上的特大暴雨使得河水暴涨,现在两米只多不少了。缃绮奋力游了过去发现落水者竟然是素秋阿姨,关心则乱。忘记了施救时的注意事项。刚伸出手,就被两只手死死的拽住了,素秋也不知道是想寻死还是想求生,死命的拖着缃绮挣扎着扑腾着往水底沉,缃绮呛了几口水,费了老大力气才转到素秋身后勒着她的脖子往上划,露出水面赶紧深吸一口气,素秋手脚并用八爪鱼一样缠在缃绮了身上,这样一来缃绮就有劲也使不上了,只能随着素秋在水里一起一伏。情况万分危险,露头之间缃绮瞥了一眼岸上见傅文锦正惊慌失措的往河边冲来,牛金腚他们却依然隔岸观火,看来今天不现行就得溺死在这里了!缃绮一口气憋得已经到了极限。忽然间感觉身子轻了,一个健硕的身形正托着她和落水者往上浮。“呼---”新鲜的空气吸入腹中浑身上下都有了力气。施救者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脸黑牙白的小青年,他拖着素秋往岸上游,缃绮得以喘息,几下子就跟着划到了河边。小蓁柳依依和公司的几个股东也正巧赶到了,岸上乌压压很多人,都是公司里面的高层及随从,大家七手八脚的把素秋拽上了岸。素秋哇哇哇的吐了一大摊水,死鱼一样瘫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缃绮心里只骂娘---见死不救的东西!金腚身后的保全人员全是雇佣兵出身的不可能不会水的,刚才那种情况他们全都动口不动手摆明了就是想要素秋阿姨的命啊?

其实也没有不动,金腚就行动了,她趁着慌乱之际把缃绮的衣服和鞋子全都踢到了河里。这个倒霉催的丧门星,节骨眼里又来逞英雄了!昨晚她得了消息就立刻带了人来围堵,本来是十拿八稳的事儿,谁知道天公不作美突然就来了一场特大暴雨给堵在了半路上,黎明时才在这里发现了素秋,素秋宛如惊弓之鸟,一瞅见她们撒腿就跑,跑着跑着就失足掉到了河里。片刻之间金腚就权衡了利弊---倘若真的淹死了倒也能省了许多麻烦啊。所以她们就站在河岸边咋咋呼呼指手画脚就是不下水施救。和金腚怀有同样心思的还有公司的几个股东,他们觉得素秋简直就是害群之马,不死不足以平民愤。本来是两口子打架,不经意间报个雷炸死自家不要紧不该炸了别人家的火药库啊,这后果是难以估量的。黄大朗当初是想借着金腚的声势发点不义之财,明里暗里的把金腚入股的消息放了出去,眼皮子活的人多得是,好几个股东也都入了暗股,黄大朗的公司成立简单,就是几家买进卖出的贸易公司,但内有乾坤。它的客户全都是金腚公司的供应商们,譬如你想往卖给金腚的公司100万的*铁,你就必须先买黄大朗公司的若干产品才行,通常买入比例是金腚公司合同金额的1%。公司的产品是不固定的,产品的性能却是固定的---全都是假冒伪劣。今天可能是一批劣质酒,明天也可能是一批过期食品,最可笑的是有一次卖出的产品居然是漏气的避孕套。1%的金额算起来没有多少钱,签订100万的合同也才出1万块钱,这对做生意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就当是喝酒找小*了。黄大朗赚的不是这个钱,他赚的是以次充好的那个中间差价。就拿上次卖出的那种酒来说吧,工业酒精兑了水,加上人工工资和包装费每瓶二十块钱不到,他一瓶卖到一百二。市面上卖的假冒伪劣都害怕被人查到,他不怕,他做生意秉承的原则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你买了我的假冒伪劣,我还你真金白银。---让你顺顺利利的招标成功,还替你打通生产、质检、财务等等其中的各路关节。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彼此之间都不算吃亏。这种暗箱操作其实大家都知道,但是知道不等于能放到桌面上。很多东西只能生长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一见太阳就死定了。现在的情况就是素秋以一己之力把黑暗里滋生的病菌全都摊开在阳光下了,所以很多人都恨不得她赶紧死掉。金腚恨屋及乌对她也厌恨到了极点,认为她和黄大朗一路货色,都是出尔反尔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小人。堡垒最怕的就是从内部攻破,黄大朗注册公司时冒用了别人的身份证,对方是一个又聋又瘸的残疾人,设账模式也是万无一失的,如果没有素秋内部暴雷的话,单从账面上看那是清清白白无懈可击的。这也是金腚在知道牛喷跟着黄大朗在外面捞钱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她以为不会出什么事,退一万步讲,即便出了什么事,她也能控制得住。可现在她感觉自己失控了,所以她愤怒之余迁怒无辜---明知道素秋是可怜的,无辜的,遭人算计戕害的,和黄大朗不是一路的,她却故意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而见死不救。

柳依依报了警,素秋被抬上了车内,不管心里愿意还是不愿意,金腚她们跟着呼啸的救护车全都走了。岸上只剩下了傅文锦、小蓁和她的助理们。

“缃绮赶紧上来呀!”傅文锦伸出手去拽缃绮。

“衣服,我的衣服。”缃绮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刚才在水里和素秋撕扯之间把胸罩的带子扯断了,虽然号称‘太平公主’没肉可露也不能这样随便就露肉啊,她这会儿也只能乖乖的趴在岸边只露出一个头。

“哦衣服。---”傅文锦在岸边找了又找也找不见缃绮的衣服,他正要脱掉自己的衬衣,小蓁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一件工作服,是她助理穿的被她临时征用了。“穿这个吧!”

缃绮把工装紧紧的裹在身上,河水寒凉,她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鞋子也找不到,赤裸的脚被小石子硌的生疼。“救人的那个小青年哪里去了?”

“没注意,应该走了吧!--”小蓁说到。

傅文锦走到缃绮身边一弯腰就把她横抱起来。“诶你干啥?放我下来!”

“英雄,没有鞋子你怎么走啊?---呵,你以为我真想抱你啊?”

小蓁也没有反应过来,平日里傅文锦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但他和缃绮之间却总是有意无意之间透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她紧跟着跑了上去,“文锦哥哥,让缃绮坐我的车吧!”

“对,我坐小蓁的车。”缃绮想挣脱开傅文锦的手臂。

“别了,还是坐我的车吧,工作还没有谈完呢!----小蓁帮忙开一下车门。”傅文锦用力抱了一下。

小蓁机械的打开车门,傅文锦把缃绮放进后排座上,又从后备箱拿了一个羊绒毯扔给缃绮。

“那我们赶紧去医院吧!看看素秋阿姨什么样了,金腚她们巴不得她快点儿死掉哩!阿嚏---”缃绮用毯子把自己包裹严实。

“呿---你就这个样去啊?”傅文锦瞄了一眼后视镜。

“阿嚏---我阿嚏阿嚏---那那就买了衣服再去吧!阿嚏---”缃绮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别担心她了有警察呢,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看金腚那咬牙切齿的狠劲儿,往后给你小鞋儿穿都是轻的。头脑一热不顾一切说的就是你这种智障!以为自己每次都能幸运的充当英雄啊?别搞不好成烈士了!哼!----”傅文锦啰啰嗦嗦的把车停在了一家药店门口,先买了一兜子感冒药,又在一家运动品牌店里买了衣服和鞋子。他把衣服递给缃绮,自己在车外点了一支烟。缃绮试穿了一下居然刚刚好。

“我好了---阿嚏---”缃绮开了车窗冲傅文锦喊了一声,她撕开药盒拿了两粒感冒胶囊生吞了下去。

“哇擦---这都能行啊?”傅文锦说到。

“怎么不行,我喝药经常不喝水的!”

“牛---呵呵---”傅文锦竖了一下大拇指。

金腚这会儿正心急火燎的,缃绮这么横插一杠子素秋侥幸没有死成功,这麻烦可就大了。医院一进警察一介入往后什么手脚都不能做了。唉!难道真的要‘尽人事知天命’吗?素秋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诶,要不给她弄个精神病证明?成了精神病,她的话就不能当真了。路上的车太多,好几个耐不住的都往前加塞儿,越加塞儿越拥堵,简直是鹅行鸭步,车速一直在二三十码之间晃悠。金腚憋闷的很她开了车窗随意往外面瞄,外面的是一家小旅馆,四个人推推嚷嚷的围着一个人连喊带骂,周围很多看热闹的却没有一个上去帮忙阻止围殴,那个人似乎受了伤,金腚只看了那个人一眼---朱满堂?她的心嘭的一下像是裂开了一道缝。:“停车停车停车---凌霄,你们随跟着救护车去医院吧,不用等我了。”她全力往那边冲过去,奋力的挤进人堆里大声喊到,;“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不能打人不能打人!”没有人听她的,朱满堂的身上又挨了几个拳头。其中一个老胖下手最狠,照着朱满堂的太阳穴打了过去,金腚使劲一推,朱满堂一侧脸,拳头打在了腮帮子上,立刻就青肿了一大片,嘴角也渗出了血。

“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tmd我给你们拼了。”金腚拽着老胖的胳膊张口就是一嘴。

“啊---啊啊啊松口---松口---你tmd属狗啊?---嘶---”老胖甩了几下才把金腚甩开,胳膊上一圈深深的牙印滴着血,若不是他劲大,这块肉就保不住了。“你tmd哪来的疯狗?嘶---嘶---敢管我们的闲事?”

“呵,你是哪根葱?怎么滴,和这个骗子是一伙的?”另一个一脸横肉的男子松开了手对金腚狞笑到。

“金腚?你怎么在这里啊?快走吧,这和你关系!”朱满堂擦了一下脸上的血。

“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凭什么打人?”金腚怒气冲冲,四个人打一个算什么本事?

“哟呵?---哼哼,凭什么?就凭他是个大骗子!”

“你们不听我解释我不是骗子。我真不是骗子,我真是不知道这批货是废品啊!我要是知道我就是把它毁了也不能骗你们哪!”朱满堂满腹委屈。

“他骗你们什么了?”金腚问到。

“他卖给我们那批避孕套客人根本就不能用,套上的那些窟窿比豆子还大哩!啧啧啧毁了我们的生意好多客人都不来了,你说他该不该打?”

原来朱满堂顶账了一批避孕套,说是有瑕疵的次等品,可以将就着使用。他托关系低价处理给了这边的几家小旅店,没成想那些避孕套不是次等品而是根本就不能用的废品。这几个小旅店的老板觉得自己被坑了,在他来结算尾款的时候就不由分说的打了他一顿。

“他要是真心想骗你们他还会巴巴的跑过来被你们打呀?他也是被别人骗了的。那批货一共多少钱?”金腚问到。

“三家一共80000块钱。还有我们这些天的损失也得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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