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愧疚的不敢直视,在楚承曜拽住他的手臂,数次癲狂追问后,才艰难开口:
“殿下,您的眼伤了根本……或许治不好……”
“你这狗奴才胡言乱语!朕的眼怎么会瞎?怎么可能治不好?朕要把你斩了!
还有那个丫鬟和林锦顏,朕要把你们都斩了!”
眼见楚承曜激动癲狂,致使伤处血跡扩散开来,钟毅止不住心痛落泪,死死抱住楚承曜哭喊相劝:
“殿下,殿下!殿下您冷静!
莫要再激动,当务之急是您保重自身好生养伤,您不是常说,留得青山在就有机会吗?
待您养好了伤,属下任您处置,林锦顏和她的丫鬟,也一併给您抓来!
只求您,千万看开些,以身子为重!”
楚承曜仅剩的眼睛,被恐慌和怒意憋的通红,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嘶吼。
听到钟毅的话,咬牙切齿怒喊:
“瞎了一只眼,视线都受阻!如何看开?歷朝歷代,哪个天子是个残废?
朕的大业!毁了!全毁了!全毁在林锦顏这贱人手中!啊!!”
折腾到又累又痛气喘吁吁,楚承曜才算消停下来,任由钟毅唤来大夫重新包扎,期间几番痛呼出声。
再次醒来,已然天光大亮,一眼瞧见破旧的屋顶,和另一眼传来的痛,以及腹中飢饿的抽痛,才接受自己的遭遇並非是梦:
他不懂,他已是人人敬畏的九五至尊,辛辛苦苦筹谋多年的夙愿已然达成,为何会来到此地。
处处被掣肘,谋划接连被毁,如今还瞎了一只眼……
他不知道如何来的,自然也不知晓要怎么回去,只觉疲累的厉害。
周身的戾气似乎散尽,如同一潭毫无生机的烂泥,盯著屋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