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褚收紧了一下手指,看了云今一眼,这才跟着宫女离去。
随着皇后太子的离去,御花园中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云今把身上披着的那件明黄色的衣袍披在公孙静身上。
“不不不,姑娘,这是太子给你的,小女子承受不起。”公孙静连忙取下给她披了回去。
云今道:“我身子好,倒是你浑身湿透怕是要风寒入体了。”
“姑娘有所不知,我不能穿着太子的衣服回去,否则我爹……”话止于此,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云今没有问缘由,她向来对别人的事提不起兴致,不管是什么都与她无关。
她转身离去,公孙静忽然在身后唤了她一句:“姑娘留步。”
她回头,望着她:“还有何事?”
眼前的女孩支支吾吾,一双手绞在一起,紧张地冒汗,“能不能请您帮我一个忙?”
云今挑眉看着她:“说说看。”
“我父亲要我讨得太子欢心,可是我不想,您能帮帮我吗?”
云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为何不想?若是得了太子欢心,岂不一生富贵?”
公孙静犹豫了一会儿,眼里的踌躇转为了坚定:“不怕姑娘笑话,小女子已有心仪之人,可是家父却不同意,还让我勾引太子。”
云今负手而立站在湖边,风声就在耳边,她轻齿朱唇:“你如何笃定我能帮你?”
“因为……”公孙静磕磕绊绊的,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因为我是当朝廷尉卿之妹,家世是陛下最宠爱的云家?”
云今清柔的声音像把匕首直逼她的心脏,公孙静慌了:“我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云姑娘的,我只是……只是太想有人能帮帮我了,别人都不喜欢我,只有姑娘的眼里是干净的,没有鄙夷不屑,定然是个心善之人!”
云今敛着眸子,将复杂的情绪收好,她说:“很可惜,我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尤其是对于骗我的人。”
话说的云淡风轻,可公孙静却心里一紧,她磕绊问道:“何、何来一骗之说?”
“你会凫水。”
淡淡的四个字让她如同当头一棒,僵在原地,被湖水浸透的身子更冷了些。
一开始云今不明白这姑娘为何要这么做,现在倒是都清楚了。公孙静一早便认出她的身份,并且自导自演了一场落水的戏份。
方才捞她上来时公孙静没有很明显的挣扎痕迹,好像知道自己不会死一样。对于不会凫水的人来说,在将死之时,即便有人来救也定会拼命挣扎,不会放过这根救命稻草。
然而公孙静的反应太过平淡自然,不像不会水之人。
瞥到她僵硬的表情,云今冷言道:“这是你的家事,我无权插手,你的事我帮不了你,我先走了。”
公孙静还定在原地,双脚像被封住一般,一步也动弹不得,她看着那个披着明黄色衣袍的身影走的越来越远,感觉好像希望也离她越来越远。
为什么……
她不明白她究竟哪里出了差错,还是这个人有能洞察人心的慧眼?才能将一切拆穿?
公孙静失魂落魄地喃喃着:“冯郎,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