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一定不能被坑!
他说:“你能不能别装了?就以你那浑厚的内功,这一掌对你来说还不是挠痒痒?还半残,我看你现在起来跑步也没问题啊。”
屋内的窗户没关,夜风带着凉意钻了进来,白朝将被褥往上拉了拉,垂着眼帘:“今日来看本王的人不少,典客之子,云锦坊的李公子,商广会的老板等等。”
“你想说什么?”苏敏铮双手抱胸,倒要看看他想编出什么花来。
白朝抬起眸子看向他:“偏偏你是唯一一个,来煜王府探望本王是空手而来。”
苏敏铮:“……”
他收了扇子,大步走近煜王床榻边,低头看着他:“你不是吧,我俩什么关系,你居然还跟我计较这个?天地良心,那些人能有我真心吗?我可是听说你的事情第一时间就往煜王府赶,还是马不停蹄!”
白朝叹了声气,一脸幽怨:“唉,本王从小就命苦,现在连好兄弟来探病都是空手而来,真是感情淡了,淡了啊。”
“停停停!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苏敏铮不耐烦道:“我回去就让人把我最近得的那副紫砂茶具给你送过来行吧。”
“你这礼也太轻了吧,别人都是金石玉器什么的,你就一副茶具就把我打发了?”
“礼轻情意重。”苏敏铮瞥了他一眼。
白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苏敏铮这小气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苏敏铮要是知道他这么想必然会说王爷这顺东西的毛病啥时候改,他小气的毛病就能改了。
从小到大他从他的书房里顺走了多少好东西。
白朝煽情地叹:“这么多年的兄弟情,终究还是错付了。”
真是听不得他这样,苏敏铮无奈道:“那你说,你要什么?”
白朝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听说你最近得了一副江南百景图?”
得,这是看中他刚花重金买下的百景图来了。
天知道他托了多少关系才买到的,他今日就不该出现在煜王府,就该躲到他的苏府里好好藏起来。
他加重语气,一字一句道:“不给!”
*
翌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湛蓝一片。
云府内,云巍趴在床上休养,二十廷杖其实已经很多了,若是普通人会要了半条命。但京兆府的大人哪里敢真的动廷尉大人。
京兆府不过是管京中民事大小案件,案件细节还都要呈上廷尉署确认。而廷尉署管诏狱,大臣犯罪由其直接审理,收狱,审处重大案件时还可封驳丞相、御史之议。
令人闻风丧胆的刑狱司便是廷尉署的副手,里面的酷刑极其残忍。
这官可不只压了一点,看到廷尉大人光临京兆府还以为是他错判了哪件案子。
府尹大人听说他自请来领杖责吓了一跳,廷杖二十真的不少了。还特意派人去了一趟煜王府,确认后才敢行刑。
即便是这样他也让人能轻则轻,千万不要打伤了廷尉大人,奈何这位廷尉大人死板的很,一定要他们不能因为他的身份而下手轻,否则一律按徇私枉法处理。
他也只好让人在轻的程度上再加重一点点,这位大人可不能轻易得罪,他还想在府尹大人这个位置上坐久一点。
阳光是暖和的,连带着微风里也夹了一丝暖意,云巍趴在榻上看着文书,即使臀部受伤依然还要办公。
叩叩叩。
敲门声后一道清柔的女音随之响起:“兄长,方便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