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小厢房内忙上忙下的人,不知过了多久,云今听到有人喊她。
“今儿!”
声音有些急切,隐隐带着喘息。
她回头看去,是兄长来了。
云巍进来便看到她半跪在地上,还被人拿刀架着,看着那地上的血和美人榻上躺着的人,他眸子微沉。
燕流是煜王的贴身侍卫,他有见过,此时正守在小榻边。
他径直走向他,关切道:“王爷伤势如何了?”
燕流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假惺惺。”
燕流护主心切他能理解,知道此人现在想必是不愿与他多说话的。遂他转头看向了大夫:“大夫,王爷伤的可重。”
“这……”大夫顿了一下皱起了眉,“王爷受的这一掌震伤了心脉,恐怕要伤养一段时间才能好了,还需得用珍贵的药材疗养。”
如此严重?
云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了一眼被押着的人,该怎么才能让她置身事外?
他退到了一边,不打扰大夫诊治,很快药童将熬好的药端来,门口也聚了很多人,都在看热闹。
燕归的动静挺大的,楼下赏歌赏舞的客人上来了许多人,都想看看是何人这么大胆敢伤煜王?
只可惜女子背对着他们,看不到脸,但看到廷尉大人在里面也能猜个一二。
众人里一抹红衫女子,定定地望着里面的人,柳眉微蹙,拳头紧握。是刚刚在楼下跳舞的花魁,媚生。
“都散了都散了,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春宴楼的主事来赶,门口的人群渐渐被疏散。
厢房内一时寂静无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静静等待着王爷苏醒。
不知过了多久,榻上的人眼皮子动了动,缓缓睁开眼。他面色苍白,唇色全无,看起来虚弱的很。
“王爷醒了!”
“王爷。”燕流很快走到榻边。
王爷的手缓缓伸着,燕流很快就意会俯下身子,王爷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拳头收紧然后又无可奈何地放开,最后凶恶的眼神落在了云今身上。
他挺直了背,对一群侍卫道:“放了这两名女子,都下去吧。”
语气里是一百万个不愿意。
刀剑从颈间撤走,危机解除,春秋把还在怔神的小姐扶起来。
云巍隔着一层衣袖拉过她的手,带着她走到煜王面前。
白朝的视线定格在她的手腕处,漆黑的眸子没有光亮,微微眯起,没有说话。
咚的一声,云巍跪在地上,诚恳道:“家妹顽劣不懂事,还望王爷从轻处罚!”
顽劣?
白朝平躺在美人榻上,视线定格在梁上,没有去看跪在地上的人,胸口一阵闷疼没忍住咳了两声,这一掌真的够呛。
一想到云今,他眼底一片低落晦暗,忽有些伤感。
直到又是一声下跪的声音,沉闷的声响敲打着地面同时也抨击着他的心,他偏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