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世界遗忘的人(1/2)

绚丽纷繁的世界中,将一切身外烦忧遗忘的人现在在哪?

崇山峻岭之中。

那如果是被世界遗忘的人呢?

城市的边缘,一名少年正透过栅栏向外眺望,对街商店门口的男人正瘫倒在台阶上,身旁散落着酒瓶;旁边的花店前停着一辆深蓝色的卡车,店员正忙着将一盆盆花卸车;更远处是一家电玩店,顶着黑眼圈的男人正在将自己整晚的“战果”兑换成现金,记忆中他总是输多赢少,看样子他今天运气不错,赢了一些。

少年先是观察瘫倒在商店门前的男人,“西装,表带崭新经常擦拭,看来是个体面的上班族,空的酒瓶并不多,说明酒量不好,平时很少喝酒,这副模样的原因呢?对了,是花,”那人身旁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有一小簇花露了出来,“表白失败了吗?”

少年又看向旁边的花店,“车没有熄火,看来要卸下的花并不多,说明上周的售卖量并不高,”花店的橱窗里摆放着一盆和垃圾桶里一样品种的玫瑰,“这老板认识喝醉的男人,但并没有产生交集,看来是个冷漠的人。”

最后是电玩店的门口,男人手里拿着几张纸钞,“输多赢少,看来运气不怎么样,但每周至少三次通宵,身体素质还不错,适合当个苦力。”

没多久,打电玩的男人消失在了街角,送花的卡车也开走了,喝醉酒的男人被商店老板叫了出租车送走,街道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岑逸,别看了,到大厅集合!”少年的身后不远处,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正在看着他。

少年转身向女人走去,栅栏旁的水泥墙面上挂着白底黑字的匾牌。

“爱德华精神疾病疗养医院。”

将一群精神有问题的人集中在一个空间里是什么感觉?吵闹?熙攘?不,都没有,只是气氛有些诡异而已。整个病院一百多号精神病人站在大厅里,各色诡异的视线交织,身处中间就像是被豺狼盯上的猎物。

“等会念到名字的,一个一个进去,谁不听话就关禁闭一周!”

岑逸很吃惊,平时关禁闭可以算是很严厉的惩罚了,但现在直接被护士长挂在了嘴上,今天的集合有些蹊跷!

接下来护士长开始一个个叫名字,被叫到名字的或是自己走去、或是被一旁的医护人员强行拖进了大厅一侧的诊疗室,每个人大约三分钟之后就出来了,表情也是各不相同,有笑的,有怒的,还有咒骂的,当然,嘴巴不老实的都无一例外地被送进了禁闭室。

“岑逸!”

终于轮到少年了,他镇定自若,抬脚走进了诊疗室。

纯白的诊疗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两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的男人正坐在桌子的一侧,而另一侧的椅子显然就是给岑逸留的。

作为精神创伤评估师,两人从岑逸推开门的时候就开始观察他:是个很安静的少年,每一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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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都让自己尽量不发出多余的声音。直觉告诉他们,如果这个少年真的不是因为错误才进到这里,那自己就要提高警惕了,毕竟大多数精神病人和罪犯都没有很清晰的区别。

“岑逸,男,二十岁,十岁进入爱德华精神疾病疗养院,先后在十年内进行过五次评估,评估结果都是不符合出院要求,以上信息你本人认可吗?”

少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在观察两人的下半身,合脚的皮鞋,稍露出一截的黑色袜子。

“现在对你进行第六次的评估,你需要回答我三个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开始了。”

少年没有说话,他正在盯着其中一个人手腕上的手表。

“第一个问题,你认为自己是否是真的存在于世界上?”

一般这个问题的回答只有两种,是或否,患有严重心理障碍的人通常伴随着对自我存在的否定,严重的甚至会有自杀倾向,而他们得到过的更多的答案则是“是”,但这个回答很复杂,要考虑对方接下来说的话。

“我当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不然你们在和谁说话,如果我不存在,那你们的存在不也成了不存在?”

这个回答显然是众多回答中最让两人尴尬的,谁能想到一个精神病院的病人竟然能将自己是否存在这样的问题与提问的人绑定。

“呃...第二个问题,你是因为什么来到了这里?”这第二个问题也很有讲究,精神病人通常都是因为一些特殊的情感刺激才变成现在的模样,而他们一般都会选择逃避那件特殊的“事”,如果对方能坦然面对那件曾让自己崩溃的事,就说明治疗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效果,当然,如果仍然不愿面对,那就要减分了。

“因为我杀了人。”

回答简短而具有震撼性,评估师甚至还没有看完当年的案件卷宗,少年就已经回答完了。

那人将手中的卷宗递给自己的同事,继续问道:“第三个问题,如果你能从这里出去,要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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