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如珍来了，我终于要给她让位置了吗？”她边说着，却慢慢往床角挪。

无影端着碗一步步靠近她，声音依旧冷得吓人:“公主还是认命喝下去吧。”

“不！我不喝！”她使劲摇头，“你去告诉司空长诀，我腹中有了他的骨肉，他但凡有一点良心，让我生下孩子，再杀了我，好吗？”

听见这话，无影的脸色却更加冷酷，眼中的杀意比之前还要浓烈。

他猛地伸手把夜锦笙抓了过去，右手端着碗就要往她嘴里硬灌。

夜锦笙拼命挣扎，死死地咬紧牙关，险些打翻了药。

见她如此不配合，无影缓缓说出一件事:

“你可能还不知道，国师大人死了。”

“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声音都在颤抖，“是司空长诀干的？”

“国师伙同三皇子，企图谋朝篡位，丞相大人杀了他，是清君侧罢了。”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和温度。

夜锦笙心痛到无法说话。国师是唯一一个在宫里给了她温暖的人，他偷偷教了她几招防身的武艺，教了她许多知识，比起生了她却视她如草芥的皇帝，国师反而更像是她的父亲。

可如今，却被她曾深爱过的男人杀了。

什么谋朝篡位？明明司空长诀才是狼子野心啊！

“丞相大人说了，你今日，必须死。”

无影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没有丝毫耐心地捏着她的下巴，强行让她张嘴，再狠狠地将这碗药一股脑地灌了进去。

夜锦笙像块破布一般躺在床上，嘴角还有溢出的药渍。她望着床顶，突然痴痴地笑起来，嘶哑的声音笑得极是瘆人。

她一生只信两人，师父与他。

可如今，师父死了，他害的。

她也要死了，他只是派了个手下来宣判她与孩子的死亡。

无影转过身。

“司空长诀，我恨你！若有来世，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无影的脚步顿了顿，关门之时看见她的腹部微微隆起，瘦得皮包骨的手仍旧紧紧地环住肚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恨意与不甘，可身上再无半点呼吸起伏。

她，是死不瞑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