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小孙虽顺口答应了,却还是不服气。
第二天一早,杨春红并未准时上班。
待到过了上班时间,才“嘭嘭嘭”使劲儿敲车间更衣室的大门。
这时候,小孙正在分发当天上卫生间用的卫生纸,这是一件尴尬的差事儿。
若不是每次放在卫生间外面的卫生纸,才放上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且放多少,没多少。
而真正需要的人,便拿边角料处理内急,随手扔进便池里,时间一久,下水道就堵了,疏通了几次,又臭又麻烦,于是,她便多了这么一个破差事。
因此,每次做这事儿,她都莫名带这些情绪,走至更衣室附近,听到敲门声,便跑去开门,一见是杨春红,就想到昨天下班前汪晓珍的汇报内容,心下就来气,冷冷问道:
“怎么这么晚?都迟到了。”
“……”杨春红不做声,只是顺手拿了个垫子,就地坐下,也不换工作服,也不起身。
这么一来,小孙就更来气了:
“你不工作,来公司做什么?”
“给我草纸。”杨春红不答其问,伸手就问她要手纸。
小孙不由怒火中烧,遂回道:
“卫生纸只发给在这里工作的员工,不干活的外人,没资格拿。”由于气愤,“外人”二字咬字还特重。
几张卫生纸的事儿,也不是自个儿的,小孙也不是小气之人,就是看不得一个清洁工有这么嚣张的气焰。
“你不过是替日本人看门的一条狗,你护着草纸生儿子呐!啊!”杨春红“腾”得从地上窜了起来,这下没有半点重症病人的模样了,歇斯底里地朝小孙怒吼。
被她这么一骂,小孙虽气得发抖,却不愿使了优雅的仪态,便转过身去,冷冷回道:
“我是狗,可你却连狗都不如!你的良心这么黑,能掏出来的话,估计连狗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