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你若不找姑娘,我们店里面可不能让你呆着,帅哥......”黑衣姑娘笑着说,然后她又在那里煽动着:“如果你看不上店里面坐着的姑娘,我打电话联系外面的‘压箱宝贝’。在外面还有更多更漂亮的呢,就是你们嘴里那种嫩模级别的姑娘......你们兄弟俩一人找一个多好,还能换着玩呢,这样多划算......”
“我不要......”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这时候张艇欹显然已经不耐烦了。他向我眨了眨眼,然后假装呵斥我道:“兄弟,你既然来到这里了,又搞什么鬼名堂呢......我给你把费用出了,你陪着我去那个民居去,不要让我一个人过去......你也太不仗义了......”
然后张艇欹望了望那位黑衣姑娘,带着满脸僵直地笑容说到:“我就跟你吧,你再从外面打电话找一个姑娘来,要那种最漂亮的......”
“好滴,没问题!”黑衣姑娘很开心地笑道,然后让我和张艇欹在里屋坐着等会儿,她打电话联系那个姑娘。
过了十几分钟,从推拉门里面进来一位个头非常高的姑娘,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皮草外套,里面穿着一身白色的紧身短裙,修长的双腿上还穿着一双纯白色的高筒靴,基本上全身都是白色。
她留着一头披肩大卷发,还戴了一顶白色八角帽。
我仔细看了看她的容貌,确实很漂亮也非常年轻,不过我一直以来对这种从事风俗行业的女孩子都有一定的抵触心理,所以在匆匆瞟了她一眼之后,目光马上又回到自己的手机上。
那个身穿白色皮草的姑娘看到我们后显得非常兴奋,她偷偷凑到黑衣姑娘耳边说:“姐姐,这两个小伙子很不错啊,长得这么年轻这么帅,竟然也会来街上找乐子!那咱们赶紧走吧......”
张艇欹略带着苦涩的表情微笑着说:“那好吧,咱们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那个黑衣姑娘马上一拍大腿,说:“走走走!咱这就走!”说完我们俩跟着那两个姑娘一起走上街道。蒲紫萱男友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紧跟在我们身后。
街道上已经是人迹稀寥,冬夜的狂风刮起路面的垃圾和塑料袋,很多小店陆续拉下卷闸门关闭。小巷里面陷入一种奇怪的幽静氛围,除了风刮过枝桠发出的嗖嗖嗖的声音,整条街道就只剩下我们五个人走在路面上的声响。
那个一身白色的姑娘主动来到我身边跟我聊两句,问我怎么找到这里的,还问了一下我是哪里人之类的话。我都是比较生硬的回答了几句,其实我也不知道跟她的交流有什么意义。她可能感受到我对她的不尊重,但是她的脾气倒是非常好,很和善地跟我搭讪,瞎聊几句以缓解尴尬的氛围。
我们前排的张艇欹和那位黑衣姑娘则一直一言不发地前行,最后跟着的就是蒲紫萱男友。
走到这片绵延着卷闸门的高墙尽头,我们很快来到了那个黑衣姑娘口中的神秘小区。那是一个非常破败的小区,门口的铁栅栏上钢筋条已经摇摇欲坠,小区门口连个门卫都没有。
我们五个人顺着小区门口溜进去,里面基本上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和张艇欹就紧跟在那两个姑娘身后,她俩的高跟鞋在空荡荡的小区里面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听起来瘆的慌,而蒲紫萱男友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湮没在黑暗里并尾随着我们前行。
也不知绕了多少个圈,我们进入到一个破旧的单元楼里面。基本上我和张艇欹就是盲人跟着导盲犬一般跟着她俩瞎转悠。
我们在一片漆黑的单元楼里面摸索了老半天,然后在其中某一个楼层里面停下来。
蒲紫萱男友从众人身后窜出来,并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我和张艇欹畏畏缩缩地跟着两个姑娘一起走进那个房间。张艇欹在墙壁右侧摸到开关想打开灯光,蒲紫萱男友说:“不要开灯,那样很危险,会有人过来查的......”,张艇欹听到这样的警告之后马上缩回了手。
这个漆黑一片的房间应该是个两居室,中间是一个狭窄的客厅,左右两边分别是两个卧室,其间摆放着什么我们一概看不清楚。
我和张艇欹两个人蹑手蹑脚地相互牵着衣角,然后进入到一个卧室。客厅里那个黑衣姑娘略带嘲笑的口吻说:“你俩是不是有病呀,当然是一人领一个姑娘各自进房间了,你们俩钻一屋子里是想两男人自己玩嘛?”
我和张艇欹相视无言,于是张艇欹从床边颤颤巍巍地起身,跟着黑衣姑娘去对面那个卧室。等张艇欹进入卧室后,那位黑衣姑娘迅速地将门关闭。
空旷的客厅里只留下蒲紫萱男友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烟以打发时间。
那个穿着一身白色的大高个儿姑娘来到我所在的这个卧室,她进门后也将门反锁起来,然后笑着问我:“要不你把那个厚窗帘拉严实一点,把床头那个小台灯打开吧,否则这么黑漆漆的怎么搞啊......”于是我将卧室那个厚重的窗帘拉上,上面落下的尘土差点全钻进我嗓子眼里面。
我干咳着坐回床边,然后打开那个昏黄的小台灯。因为好奇心的驱使,我偷偷瞥见那位姑娘的轮廓,在床头柜边台灯昏暗光线映照下,那个大高个儿姑娘缓缓将自己的白色八角帽摘下,然后我还没来得及跟她沟通,转眼间她已经将身上的白色皮草和内搭的衣物全部褪去,只剩下下身的内裤和黑丝袜,就这样赤条条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之前虽然经常跟王璐瑶混在一起,但是从未有过肉体上的亲密接触,对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女性这样赤裸裸站在面前,我内心仍然感到十分羞赧。
我给她说:“要不你把衣服穿上吧......我是被我那哥们逼着过来的,其实我并不想......”
那个姑娘诧异地望着我,说:“你不会是嫌弃我吧,是我长得难看吗?还是什么原因......让你没有兴致?”
我有些尴尬地回应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自己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还不想这样......”
那个姑娘的性格倒是非常的温柔,她细声细语地说:“没事的,你就试一下,真的很舒服的......”
我还是低头不语,她便钻进了被窝。
许久之后,我抬头看看她,她正在床头玩手机。
她的确身材非常的火辣,特别的性感,但是我仍然是拒绝跟她进行任何接触行为。说来惭愧,并不是自己有多么高尚的人格或道德情操,而是我确实特别害怕得性病。从小能记事的日子起,我总能想起让自己发憷的那一幕:那些梅毒淋病患者布满疥疮的躯体。
我和朋友们经常在老家那边放学必经的一个僻静小巷子散步,那斑驳老墙上贴满了各种专治性病梅毒尖锐湿疣啥的那种小广告,整面墙上密密麻麻就像长满了牛皮癣。广告上面贴着那些性病患者惨象的黑白照片曾经让我们恐惧到连饭也吃不下。
童年时代的恐惧还未能消解,少年时代这种恐惧感又扑面袭来。上初中后学校后面有一条绵延数百米的沿街小吃街,那些小吃摊后很多小诊所诊所鳞次栉比,穿插其间的橱窗里依然展陈着彩色的淋病梅毒照片,对我和兄弟们都起到非常巨大的震慑作用。即使是成年之后,那些照片上的生殖器疱疹和溃烂创口仍旧给我留下极其严重的心理阴影。
面前这位姑娘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在望着我,我望着她的双眸,就像望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