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鄙人身上浪费时间。”
崔远起身,拱手致歉,拉着刘沁准备离开。谁知郑媛突然起身冲向窗口,作势欲跳,威胁崔远道:
“你若不答应,我就跳下去!”
“这是……”
崔远求助地看向郑凝绩,谁知,郑凝绩端坐椅上,静静喝茶,不去劝他妹妹不说,反而悠然地补了一刀:“六郎,你轻薄我妹,却又不想负责任,致使她轻生跳楼,该当何罪?”
“我……”
崔远百口莫辩,实在没想到他们既然会作此卑鄙计谋,逼他就范。
刘沁拔刀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架在了郑凝绩脖子上,冷声对郑媛道:“下来,不然,我杀了他!”
“你敢!”郑媛怒目圆睁,气急败坏,却没从窗户上下来。
刘沁话不多说,刀刃微微上扬,郑凝绩脖颈上顿时出现一条血痕。郑媛还在犹豫,刘沁手渐重,血沿着刀刃就流了出来。
郑凝绩再绷不住,朝崔远大叫:“崔六,你想干什么,叫她住手!”
郑媛惊恐万分,吓得连忙从窗户上下来,拿巾子给她大兄捂住。
崔远、刘沁要出门,郑凝绩却跳起来,叫小厮将他们围了,一手捂着脖子,冷声质问:“刺杀朝廷命官,就准备这样走了吗!”
“郎君此话差异,我若杀你,你早死了,这会子怎还会好好的。最多就是,你威胁了我兄长一次,我威胁了你们一次,一人一次,扯平了。”刘沁笑意盈盈地回道。
“你什么人!我和六郎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崔远:“阿沁所说,就是我的意思。”
“你!”郑凝绩气愕,“难道你想与我去圣人面前对质?你毫无胜算!”
“我可以作证,是你们要挟在先!”刘沁回怼。
“哼,你,一个贱民,谁会相信你的话!”
崔远目光幽幽,提醒郑凝绩:“阿沁不是贱民,他父亲也是两朝宰臣,不仅与你父亲是同僚,还是好友。郑兄,都是世交,何必搞这么难看?”
“你为什么就不能娶我妹妹呢?她都等了你好几年了,到底哪里不好了?” 郑凝绩悲声质问,郑媛侧身掩面而泣。
崔远躬身拜道:“是崔某无德,不堪佳人。”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崔远仍然没有一句实心实意的话,郑凝绩背过身去,不想再看见他。
崔远牵着刘沁下楼,离开茶楼。郑媛躲在窗后,目送他们离去。
此时,不少人已回去了,街上灯火晦明,行人寥寥。
“阿沁……”崔远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说才算合适。
“刚才是我太冒失了,我保证,下次不这样了,兄长,你不要生气!”
刘沁忐忑了一路,崔远主动提起,她反而释怀了,扯着他的袖子,恳求道。
崔远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讥道:“下次是将刀架在郑娘子脖子上吗?”
刘沁嘿嘿,反驳道:“怎么能够这么粗鲁,最多,就是一脚送她下去。”
崔远神色顿变,刘沁慌了,急忙解释:“我就开个玩笑,不是认真的。”
“阿沁,人命可贵,不要不在乎。”
“是,我知道了。”
离开主街道,灯火寥寥,已很难看到行人了。一轮明月如羊脂美玉,遥遥挂在头顶,温和地为他们指路。
“郑姐姐对兄长一片痴心,兄长真的不考虑吗?”
刘沁终究没忍住,问出声来。问出来后,自己又后悔了,恨不得抽自个儿一个嘴巴。
崔远没有说话,目光幽幽,神色不明。没来由,刘沁有点难过:兄长,是喜欢郑姐姐的吧,却因为顾虑她,不得不狠心拒绝。
“哧——”
突然的,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刘沁提刀,将箭挑开。但转瞬,更多的羽箭飞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