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最终有戏,你是说?”
“好了,现在该让先皇后进入来了,她冷死了,也吓坏了。”
“再等等行不?”
“为何?”
“接下来的好戏太精彩了:看他们如何把我的金发弄成黑发。可若是先皇后提前进来了,那我的
头发就变成黑色的了,染色的好戏进行不下去乱,对塔墩的考验机会也失去了。而且众人跪到现
在,连个好玩的补偿游戏都没有,太对不住人家吧。”
“调皮。”天神笑坏了。
“是又如何。”坏坏说,“对了天神,你帮衬我完成这个游戏,行不?”
“你是说本尊帮你将这个游戏弄得更好玩?”
“然也!”
“这事儿说好了,”天神道,“本尊随机应变配合你就是了。”
“天神,世上所有的事儿都由你说了算?”
“不然不然。世上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人由生发太多的事,本尊岂能管得过来?”
“那要你做什么。”坏坏撅嘴说。
“世上的人遇见不如意,嘴上叫着天神天神,天神这样天神那样,便感觉好多了,不是么?”
“是。”
“这就是本尊存在的好处。”天神说,“当然,事情若大点,本尊还是要管一管的。”
“比如先皇后有凤来仪冤死了,你老人家看她那么美丽,又长着一头金发,喜欢得不行,又看不
过去我朝老暴君先帝的酷虐无道,便插手救了她。如此一来,坏坏我这样的小人物才得以呱呱坠
地。”
“不能说全部都对,你说的,可差不多就是如此吧。”天神说,“暂且不说这个了,一一国师来
了,本尊先走吧,藏在众人之中。”
“他看得见你,你也怕他?”坏坏拽住天神的手。
“他的道行还不深,暂时无法感到本尊下凡到了你身边。”
“那你何必走?”
“不是配合你弄好玩的把戏?”
“对对。那你去吧,天神。”坏坏说,“说真的,天神一点不像我原来想象的样子,就高点大点
罢了。”
有司属员重新出现了,高兴说弄来了弄到了,可以重新给妖女的头发染色了。
一一国师应声出现在祭坛侧面,与主事者会合了重新来到中叔好身边,而中叔好装作睡在杀人砧
木上。
糯米浆糊是龙邑的富裕人家熬煮了专门用以抓捕狡猾的耗子的,效率之高,从这个都城耗子数量
每年呈下降趋势便可见一斑。
因此,中叔好的金发给抹上这个东西后,一一国师预计的效果出现了,研磨得很是稠密的墨汁终
于能附着在金色的发丝之上了。
只是与此同时,原本晴朗又略呈金色的天空也在一点点变黑。
而且不知道从何时起,那群黑压压的乌鸦飞回来了,呆在四周阁子上,先是静悄悄的,一点没有
声音,而现在,在中叔好的金发更快变成黑发之际,开始重新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乱叫。
始终唉声叹气后悔的中叔衡发现了,忽然感到了转机,便给塔墩使眼色。
几次三番后,塔墩终于看见他发出的信息。
此前,钟情于中叔好的执金吾终于看到了用别的法子救下中叔好的机会了,而此时,便有了连缀
中叔衡和朱亮的借口,于是退后十多步,来到朱亮侧面。
“岳父看见了?”他问朱亮。
“是的,天黑了,犹如左娘娘的金发黑了。”
“显然,这姑娘奇人有奇事。”
“将军有何见教,直说好了。”
“窃以为中叔好的金发事关大龙朝的前景,要是她的脑袋给砍下来了,怕是大龙朝从此要给漫漫
黑夜整个笼罩了,没有稼穑,没有买卖,没有男女,没有生死,——死的人死了,活的人也死
了。一句话,没有未来。”
朱亮一沉吟,一琢磨,心里有底了,便起身来到国师跟前,轻声说:
“国师莫非把中叔好当成有凤来仪,非要处死她,以报先帝关押你二十年之仇?”
“大司马大将军,这绝非私仇,是小人奉了天子之令须得做成的”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大人请明说。”
“窃以为,现在的人民公敌不是中叔好,而是国师你本人。”朱亮厉声道。
“这是怎么说的?”一一国师看着黑天之下中叔好的黑发问道。
“方才,我问过太史令和天官师了,他俩一致认定:即便中叔好的金发给染成黑色的,页不改变
其原本是金色的本质,如此,则她带着一头金发给砍头,那么我朝将不再有阳光;我朝不再有阳
光,则不再有稼穑,则不再有买卖,则不再有男女,则不再有生死,最终则不再有龙朝。当然,
这些并不可怕,反正国师有夺阴阳之造化的大能,别人完蛋了,你还独立为人,还活着,只是从
此恐怕只能饿着肚子活着了。”
一一国师自然有些害怕。
不过,他既然是苦大仇深的国师,就不能与别的在场者一般见识,于是回敬朱亮说:
“大人不必多说了,小人倒要见识下中叔好长着一头金发的脑袋一旦掉了地,大龙朝的天空是不
是永远变得黑暗不堪了!”
朱亮也不气馁,抬头说:“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日全食了。”
“若有日全食,那也是妖人中叔好的金色脑袋给遮了,绝不是天上的太阳。”
“未必吧?”
一一国师于是抬头,看见天空愈加黑暗了,真的出现了这个年份这个季节不可能出现的日全食。
他恐慌,便看中叔好,只见她枕着杀人砧木,正在微笑,朝看不见的什么人。
“砍了这妖人,天色就正常了吧。”他叫喊道,“麦将军,快快过来砍她的日全食头颅,提来我
见见有何异常!”
连麦根都恐惧了,大刀咣啷两声,已然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