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李家妹子,”赵献容的声音说,“你不是坏坏,你不怕的她怕。”
“是了是了,是妹子不好。”
如此一来,坏坏便消了一大半的气,再说她给一种异常感牵扯着,猜想脐眼儿给保林姑妈的鼻腔凑着了,不然那地方不会感到一丝儿温热的。接着,她猛蹙额头,几乎跳将起来,要让那个贸然滚进脐眼儿里的冰凉球体滚将出来。
但保林姑妈按回她,道:“不妨,寸径大的上好夜明珠而已。”
她不解,用眼神问姑妈这是为何。
“可是好儿,这就不是你能问的了。”
坏坏只能忍受刺骨的寒凉在那个小小的窝里横行霸道。
太好了,命姐们忽然全员出现在她身边,从头到脚,在保林姑妈够不着的地方。她们的手虽凉凉的,但眼神都是热热的,仿佛春天一般。
“姐姐们可知道这不尴不尬的事儿究竟为何?”
回答的是赵献容:“这窝儿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换言之,搁不进的不要,搁进了能滚动的也不好;而你,我的命妹子,恰好能搁入,且又滚不了。”
“该死的大龙朝,哪能如此侮弄人啊!”坏坏说。
命姐们当年也都曾经过这项程序,向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反常的,现在听见小了许多的中叔好这么反感其荒诞不经,便也头一回也这么觉得:
“是啊,太过莫名其妙了!”
“除了辱没人,还能起到啥实际效果?!”
“大龙国不灭,不足以谢罪于我等姐妹!”
“要知道,那个窝儿味儿怪怪的,为何拿它做文章?”
众命姐如此议说开来,越发显得这法子的古怪,这浑球的滑稽了,小姑娘于是眼含热泪,竟咯咯咯,笑将起来。
笑是能传染的,保林姑妈也笑了:“能笑就好,不管脐里滚球有多么不好玩或好玩。”
“当然不好玩。”坏坏愈加笑。
“说真的,勘验到了这个关口,难得有美人笑,可见此番采择皇后,拔得头筹者非我中叔家的好好不可。”
冷了又热了,热了又冷了,弄得中叔好再度陷入昏睡。昏睡往往伴随梦境。梦境里,已然是塔墩女人。随即,又半醒过来,想起保林姑妈说的,拔得头筹者非自己不可,便决定照着塔墩教的法子做,并趁姑妈擦拭额头上的热汗一举做成了,痛得喃喃说:“好了好了。”
“啥好了啥又没好?”
“得了老姑妈,稍后侄儿要给你发现并非处子,要给你老人家骂得狗血喷头了。”坏坏轻声说。
保林姑妈哪听得见,一本正经宣布又一勘验成果:
“胸乳糕发,脐眼恰能容下半寸西域进贡之上好夜明珠!”
相同的话儿由索操重复后,沙沙沙沙,落在间壁看不见的绢帛上。
这是个空档,接着忍痛的坏坏用来与赵献容对话:“赵姐姐若还在,妹子有话要说。”
“说呗。”
“不管姐姐是冷是热,是死是活,千万莫丢下坏坏一个人,好么?坏坏怕得很。”
“为何怕?”
“妹子要给打死了。”
“何至于此?”
“坏坏非复处子之身了。”
“妹子这是怎么了?”赵献容说,“梦见塔墩了?”
坏坏忽然意识到给她说对了,方才确曾做了梦,梦里确曾来了塔墩,塔墩确曾重复他说的法子:用石子打破薄薄的冰面。
“是啊,方才梦见他了,梦见他虽不肯成就我,却重新教我如何给皇帝退货,我也照着他说的做过了。”
“将石头掷入水塘?”
“是的。”
“这是梦境,实际上不曾发生过。”
“不是梦,是真的发生过的。”
花环夫人们恐慌起来,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赵献容。赵献容率先说风语,但其他人没及时调整过来,还说寻常的龙国话,给坏坏听到了一小半。通过这一小半,坏坏猜到——
赵献容主动向主宰她们命运的“现皇后”请罪,说不好了,坏坏姑娘把自己弄成非姑娘了。“现皇后”怎么说的,她听不见,却能感到她定然很是威严,要不然听不见她的话儿,自己体内为何照旧发生一颤一抖的反应,仿佛有人躲在里头,也给她的威严弄怕了。
到后来,她弄明白了:“现皇后”说只要不是男人弄的,不怕,反正保林中叔曲自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