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彤也满脸尴尬地看着秀千代，秀千代面无表情地拿过周海彤的手机翻了翻，然后斜了她俩一眼。

这俩财迷因为心疼手机，所以把手机严严实实地藏在背包里了，正因为如此，哪怕手机响了无数遍，她们四个也没人注意到。

秀千代直接拨通孙铁塔的电话，然后放到周海彤耳朵上，周海彤唯唯诺诺地等了几十秒，才一脸凝重地站起身子拿过秀千代手里的手机，再次拨通孙铁塔的手机号码放到耳边。

然而孙铁塔的手机最后还是传来“……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周海彤有些不安地看着林立点点头：“傻媳妇，你赶紧下山看看吧……”

林立饭也顾不上吃了，一马当先冲到山下。秀千代也紧随着林立来到她们的九座大金杯面前。眼前的一幕让两人当场愣住了：面包车的一侧上至少被打了二十几个弹孔，车里更一片狼藉。

林立一步一步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一眼就看到三个马仔气息全无、东倒西歪地坐在身上。林立听到驾驶室旁边有动静，立刻来到车的另一侧。

孙铁塔瘫坐在山边，身上的枪伤流出的血都已经干涸了，一双眼睛睁得滚圆看着前方。林立哆哆嗦嗦地伸出左手盖在孙铁塔的眼帘上：“老孙……一路上……走好啊……回头我给你钉纸钱给你送行……你做了这么多侠事善事……一定会福荫后代的……”

说完林立慢慢滑下左手，孙铁塔的眼皮也闭上了。虽然孙铁塔平日里像收保护费的混混一样，但是此时反而安静慈祥得像救苦救难的弥勒佛。

旁边那个受惊过度的马仔显然是孙铁塔拼命保下来的，但是他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只是哆哆嗦嗦地抱着头趴在原地，无论林立怎么问他，他都回不过神来。

林立重重坐到面包车的塔板上，然后捏起车厢里的弹头细细端详起来。秀千代丢掉手里已经化成灰的阴阳符，然后朝林立慢慢点点头。

“秀千代殿下，你告诉我……老孙……怎么样了？”林立神情低落地问道。

秀千代叹了口气，然后比划了几下，林立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呵呵，那我也就放心了。老孙这辈子没栽在凶险的场子里，却被大活人给阴死了……果然，人心比妖魔更可怕啊……”

秀千代嘴角浮起一丝难以捉摸的伤感，然后抱起胳膊扭头看向远处的深山。

林立沉默片刻，突然咬咬牙用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膝盖：“他妈的，据我所知，老孙虽然是奉子成婚，但是从来没有亏待过他老婆孩子啊！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而且他也不是短命相呀……就因为，就因为……”

“就因为，女，神图，不在你，们手上而——已……”秀千代背对林立，僵硬而又缓慢地开口说道。

林立用右手重重拍向自己额头，然后五指成抓狠狠掐住自己的整张脸：“秀千代大人，你还知道什么，麻烦请告诉我，我不想再和你打哑谜了……”

秀千代背对林立，慢慢从身后掏出水形剑摇摇头：“小侯，爷，我知道你，不满意——所以开始怀，疑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