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保住大人啊!”夜梓逸亦开口。
可闫大夫刚要说话,那女子的手却已紧紧抓在他的手腕之上,声音亦是集聚了所有的力气。“保……保孩子。”
医者仁心,可是现在却是拿生命在抉择,闫大夫道:“服用参汤,你或许还能坚持到孩子出生,但极易引起血崩之症,且孩子只有七月余,又受过重击,便是强行生下,我亦不敢保证他的性命。”
闫大夫说的是实言,可戴万茹紧握的手却无送开的意思。“救……救孩子……否则……便是死,我也……不会……救她。”
“此事本就因你而起,你已害了不少人性命,现在还要手染血腥吗?”夜梓逸亦有些怒,仅一夜时间,那三个孩子全部丢了性命,一个是被他亲手所杀,两个是自尽。
呵,而这期间却也有自己的原因,若非青云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若非青云悄然离开房间,他又怎么会看到凝儿蛊毒发作的模样,又怎么会选择用自尽来了解自己的性命。
而这一切的一切,皆是因她而起。
戴万茹却似没听到般,此事的确因她而起,可是孩子没有错,她可以用她的命来弥补,可孩子不该和她一起来承担她犯下的错。
“求你……救……救孩子……”
闫大夫亦摇了摇头,叹息道:“并非我有私心,可是就算强行服下汤药,这孩子并不足月,我亦不敢保证……”
“闫……师傅……”有些为难的声音被这些低唤打断,众人闻言,却也是一惊,视线忙朝一旁望去。
“忆兮!你醒了?”夜梓逸亦是欣喜,见其挣扎着要起身,便也忙上前扶起眼前的女子。
忆兮靠在夜梓逸怀中,视线却始终未从那黑衣之人身上移开。
四目相对,眸色胶着,纷乱复杂的情绪被一声无力的低喃惊碎。
而自刚刚开始,凛的眼中却也只有她,她的青丝垂散着,面色依旧苍白的可怕,眼帘半掩,遮住些许有些涣散的眸,此刻看上去那般脆弱。
娥眉无力的轻蹙,他的面色不太好,是怎么了?“为何……面色……不好……”
黑色眸子迎上那明亮的眸子,眼中有着忽明忽暗的光,时而希冀、时而脆弱,却让他移不开半分。
她未质问这几日自己去了何处,见到他的第一眼,却也是问的自己为何面色难看。
为何到现在……还是要这般傻……
“无事。”低沉的声音尽量控制住那原本的嘶哑,不想让她察觉异样。
“不行!等赶快有决断了!”闫大夫的话亦是带着几分焦急,若再拖下去,只怕大小都保不住。
忆兮眸色亦紧了几分,望着凛,却也道:“小……包……”
忆兮的神色依旧不太好,便是说话,亦有些吐露不清。
凛微愣,却也举步拿过放在书案上的小包,却也道:“要做何?”
虽是如此说,但多年的默契,凛自然明白她要做什么。
握着那小包的手紧了几分,却也道:“不可以。”
忆兮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因嘴唇的干裂,笑起来并不多好看。“你会……阻止……我……吗?”
凛手指紧了几分,久久,却也道:“现在不行。”
“事关……人……命……”忆兮身上并无什么力气,便是说话,亦像是拼尽全力才能说出。
人命……
又是人命。
在她眼中,别人的命似乎都排在她的前面。
“你们在说些什么?什么不可以?”夜梓逸亦是蹙眉,眼底全是疑惑。
而那两人显然都未听到般,只是四目相望着,那清澈的眸中带着明显的哀求和相信,这样的眼神,似乎每次都能让他妥协。
将小包放在她面前,凛却也缓步靠近她身后,那掌纹分明的手掌之上却也凝聚了一团气息,贴近那女子的后背,不知是否因这原因,忆兮一愣,身上的疼痛之气却也减轻了不少。
“凛……”
忆兮低喃,收回气息,那黑色的身影却也举步朝外走着,未再言语半分。
看着那黑色的身影,他是生气了吗?可是身为医者,她又怎么能放任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尤其是孩子。
关上门的那一刻,凛虽强忍住喉间的腥甜,可那薄唇之上染着丝丝猩红。
[亲们,猜猜戴万茹的结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