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儿!”
“毅儿!”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连夜梓逸都未反应过来。
毅儿嘴角涌着鲜血,却也浅浅勾了一笑,颤抖的手揽过凝儿小小的身子,道:“妹妹别怕……哥哥来陪你……我们……一起去找爹爹和娘亲,他们……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再分开……”
夜梓逸身子亦僵在原处,闫大夫面色亦不太好,整个房间瞬间却也变的极为安静,浓重的血腥之气似要穿透每一个细胞,让人极为难受。
天色刚有一点光亮,绛色的流云如蜃气般沉甸甸的堆在这皇城之上,犹如这冬日的天气般,竟也带着几分萧条。
偏在这时,一辆马车行驶而来,这马车并不华丽,但因着后面紧跟着的刑部之人亦让人不敢小觑。
在药庐门前,那马车缓缓停下,一袭深紫官府着体,穆玄明亦下了马车。
望着这大门紧闭的药庐,穆玄明并未察觉到有何不妥,但刑部内武艺尚好的人却已然查出异样。
穆玄明轻轻摆手,便已有一人上前,轻巧着药庐的门。
可是敲了许久,亦无一人上前来开门,连半分动静都无。
那人转身回来,却也行礼道:“大人,并无人开门。”
穆玄明眸光亦落在那药庐的门扉之上,久久,却也道:“砸开!”
“是。”
那人领命,摆手,却也有几个刑部的人上前。
司空根本无调令刑部之人的权利,只是这是皇上的命令,毕竟穆玄明是文官,此事若真牵连到蛊,必要用武将的,更何况,十三年前,刑部也是参与了的。
刑部之人动作到也迅速,没有工具撞门,便用人盾,毕竟这木质的门也不是太结实。
而他们刚要装到那门扉之时,,一只羽箭破空而来,避开所有人,准确的向那门扉袭去。
‘当’的一声,那长剑却也直直的插在那门扉之上,箭尾颤抖。
在场的众人被这一箭震住,尤其是刚刚准备撞门的刑部之人,那箭羽,是从他们面颊上飞过的。
若他们稍微动半分,那羽箭便不是落在门扉之上,而是穿破他们的脑袋了。
不得不惊叹这样的箭术,众人抬头看去,骏马玄衣,妤泽冶一身墨色劲装,手执长弓,却也驾马前来。
“妤将军……”
“是妤将军!”
妤泽冶是何等人物,不止是在将士之中声望颇高,便是武将心中,地位也非一般的。
而刑部的人,却多半也是武将出身。
虽平时有见到妤将军,但战场风姿却也只能靠听闻,刚刚那一箭,已足够令他们惊叹了。
驾马前来,那些刑部的人已然退后了一些,妤泽冶停在药庐之前,傲然马上,面上没有一丝神色。
便是未言语半分,其目的自也明显了。
穆玄明到无丝毫畏惧,而妤泽冶能出现在此,便也足够说明,妤忆兮是真的在里面的,那么中蛊之事,也不是空穴来风了。
缓步上前,穆玄明负手而立,却也道:“妤将军这是何意?”
穆家和妤家的关系本也疏离,而妤泽冶更因妹妹的事对穆玄明心有芥蒂,虽同朝为官,但素来是没有来往和交集的。
“今日有我在,这药庐,你们闯不得。”冰冷的声音没什么语气。
若非那圣旨,他甚至都被廖儿瞒住了。
穆玄明神色紧了几分,却也明白,若非妤泽冶不让路,便是刑部的人,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妤将军,本官是奉旨来此的,至于目的,你该知晓,拦在此的后果,你也该知晓,抗旨不尊,这罪名,你担当的起吗?”
翻身下马,妤泽冶一袭玄衣在寒风中轻摆,常年征战沙场,便是年近中年,体格与同龄人相比,到也健硕不少。
“妤泽冶不敢,今日之后,自会向皇上领罪。”
不卑不亢,妤泽冶朗声开口,眼底却划过一抹一闪而过的伤痛,妤家本是将门,世代为将,纵横沙场数十年,铁马金戈,他护住了江山,震慑了敌军。
他自问对的起君主百姓,对的起妤家将门之誉,可偏生,妤家之人皆无善终,现在,却连他仅有的兮儿也不放过。
巫蛊之毒又如何?抗旨不尊又如何?没有什么能比兮儿的性命更重要,便是自己的性命,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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