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受谏任由他客套着。
“刚才皇上突然想起来,想亲自过来,但是皇上那边实在走不开,只能咱家来跟陈亲王说声了。”
吴受谏展开他那把草白色的扇子,扇坠上有一块成色极好的玉,青色玉纱铺扇面,上好的檀香芊芊骨。
陈亲王有一把极好看的扇子,这大多数人都知道,也因为见得多了,就模糊了这个概念,今儿王福海见着吴受谏那修长的手一甩,这扇子就好像画一样浮现在了他的面前,一时竟然迷住了。
吴受谏扇了扇扇子,“皇上日理万机,如今又担心公主,受谏自然不必皇上费心了,劳烦王公公了,受谏这就离宫了。”
王福海目光从吴受谏那把扇子里收回来,看着吴受谏走了几步,忽然又开口,“陈亲王。”
吴受谏转过了身,“王公公还有事儿?”
“咱家听闻陈亲王似乎和公主交好呢,陈亲王不担心公主?”
吴受谏继续摇着他那把扇子,“王公公这是从哪听说的?”
王福海朝他走了过来,“肯定不能是道听途说啊,道听途说咱家也不敢就这么跟陈亲王说不是嘛。”
吴受谏合上了扇子,“那就是宁王说的吧。”
“陈亲王果然聪明。这都是宁王说的了,咱家总不能不信吧,但是咱家还没有跟皇上说,先跟王爷您确定一下。”
“王公公真会替皇上分忧。”
“咋们做奴才的,当然要为主子着想啊。”
吴受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宁王这话说的没错。”
王福海抬起了头,吴受谏却又接着道,“又不全对。”
“那还请陈亲王给老奴讲讲是哪里对,又是哪里不对呢?”
“对呢,是受谏的确和公主走的比较近,错呢,就是还没有交好。”
王福海想了想,“那陈亲王是什么时候知道公主恢复了呢?”
吴受谏微微一挑眉,“恢复?”
“公主殿下先前不是生病了吗?”
吴受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用扇子抵住下巴,似乎在思考。
时间线很重要,凤易太多疑了不能有一丝问题。
他约莫也是去年这个时候才正大光明去宁王府的。
这么一想,他开了口,“大概一年前吧。”
“那老奴还想问问陈亲王为什么想和公主交好呢?”
这回吴受谏却是笑了,边笑边惊讶的看着王福海,“王公公不知道为什么吗?”
王福海被他笑的有些茫然,“还请陈亲王告诉老奴。”
吴受谏不笑了,神色正经了起来,“因为受谏在追求公主殿下啊。”
“啊?”这回轮到王福海吃惊了。
王福海比较矮,又多年佝偻着身子,看起来就矮了吴受谏一个头还要多,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路过太医院门口,就会看到这奇怪的一幕。
“很奇怪吗?”吴受谏有些不解,“我也觉得很奇怪,公主殿下生的那般容貌,竟然没有多少追求者,我除了宁王竟然没有别的竞争对手。”
王福海挤了挤眉,“陈亲王,你不知道……公主殿下是要成为宁王妃的吗?”
“我知道啊。”吴受谏点点头“但是这不是公主殿下小时候说的吗?现在嫁不嫁不是另说吗?”
王福海又被吴受谏顶了回去,觉得他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