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之这建议听起来确实很靠谱，可顾明廷又不傻。

如果这些话，是在言欢听到沈安之打电话之前说的，那他必然会当机立断，用尽一切手段把言欢赶出剧组。

可现在，他不禁要在心里打一个问号，沈安之想把言欢支走这事儿，到底是为他考虑，还是一石二鸟之计~

他不动声色的，调整了一下反光镜的角度，暗中观察着沈安之的表情，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们安之文化的工资，是月初发放的么？”

“额……”顾明廷心里一惊，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以……以前确实是15号才发的，但现在到了年底，员工们手头都不宽裕，而且又有很多公司是5号之前就发工资的，所以他们就闹腾着，想把发薪日提前。”

这个理由倒也还算合理。

顾明廷点点头，又继续追问道：“那你们现在每个月的人力成本是多少啊？”

沈安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里直打鼓，支支吾吾道：“可能……十几万吧。”

“什么叫大概十几万？十一万也叫十几万，十九万也叫十几万，你从拿了投资到现在，就没做过几个正经项目，难道连公司里一共有几个人，每个月工资多少钱都算不明白？”这下子，顾明廷索性放慢了车速，歪头看了一眼沈安之，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了。

“我……”沈安之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的努力狡辩着，“顾总你有所不知，最近公司其实已经在开展好几个新项目了，所以招了很多新人进来，我又要经常来剧组这边，所以难免对于这些事情不太清楚。不过我保证，等我回到公司，第一时间就把这些情况全都了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