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剑扶住安宁:“是我。别怕,我们的人在路上,没事的。”
梁剑警惕地扫视周围的一举一动,跪在地上的江寒格外刺眼。
江寒慌张爬起,他盼望着与梁剑重逢,盼望了许久,设想了种种重逢时温馨的情节,却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以这样狼狈的姿态重逢。梁剑冷冷的鄙视的目光,让江寒无地自容。
江寒万分懊恼:为什么我所有的出丑时刻你都在场。
很快树林中有大队人马赶来,胖黑衣人吹了声口哨,众黑衣人依声而退。
梁剑手疾眼快,挥剑砍断胖黑衣人的退路,用剑抵住他的脖子,说道:“今天你是逃不掉了。”
胖黑衣人一手捂住流血的伤口,一边说道:“梁剑,别伤了自己人,是我。”
这声音不再沙哑,却是安严的声音。梁剑心中疑惑,扯下黑衣人的面罩,真是安严的面容。但是梁剑心细也警惕,这面容会不会是假的?于是伸手使劲地撕扯着露出来的那张脸皮,痛的安严呲牙咧嘴,大口地喘息。
安严忍痛说道:“轻些,轻些,这么大力气,真脸也能被扯下来。今□□服穿得有点多,肥肚子是假,脸是真的。”
梁剑困惑地看着安严,又转过头望向安宁,有点懵。
安宁并不困惑,她走到安严面前,抬手给了安严一个响亮的耳光,恨恨地骂:“你这个变态。”说完,满眼含泪地跑开了,梁剑环顾四周,不是安严带来的黑衣人,就是自己调来的禁军。还有一个满脸窘迫的江寒,一个满脸窘迫的安严,并没有什么匪徒。
梁剑弃下这里的尴尬场面,追着安宁而去。一路劝慰,把安宁带回驸马府。安宁还在哭泣不止。
她哭着说:“变态,混蛋,安严把一切都毁了。今后该如何与江寒相处。我和江寒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梁剑有心安慰,却无从说起。梁剑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江寒跪在地上说:“这位大爷,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这等鼠辈计较……”眼见为实,梁剑无法替江寒辩解,在她的印象中江寒并不贪生怕死,今天江寒怎么了?
梁剑恍然如梦中,开始怀疑刚才都看到了什么,皇帝安严调戏了自己的亲妹妹,亲妹妹扇了皇帝一个耳光,皇上不仅被打了脸,还被自己重重刺了一剑。
梁剑拿着手帕给安宁擦着泪水,安宁哭得更伤心了:“梁剑,只有你愿意牺牲生命护着我,宠我、照顾我,你为什么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好想嫁给你。”说完,安宁搂着梁剑,贴在梁剑怀里。
梁剑把她抱到床边坐下,劝道:“既然江寒也不是你的良配,我再帮你寻更好的。禁军中的将军们,既英俊,武功又高,很有男子气概。”
安宁说:“谁也不会比你好,你才是最好的夫君。”
梁剑道:“我是你的夫君啊,我早就娶你了,如果你不愿意另嫁他人,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夫君。别伤心,有我为你托底呢。”
安宁止住哭泣,勉强笑了。
梁剑看到安宁的笑容,放下心来,安然躺到床上,一翻身就睡着了。
安宁看着熟睡中的梁剑,自问,难道这辈子就这样过了?她不甘心,眼前又浮现出江寒那张坚毅、棱角分明的脸。顶着那样英俊的脸,却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这个场景安宁永远也忘不掉了。
安宁躺在梁剑身边,想起自己也曾被困在魏军大营的地窖中,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不再奢望奇迹。是梁剑寻到她,把她护送到哥哥安严身边,今夜也是如此,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刻,梁剑如天神一般降临,挡住了所有的危险和恐惧。
安宁伸出手臂,搂着梁剑,梁剑很暖。
安严回宫后,太医给他涂了止血药,又把伤口包扎好。伤口很深,很痛。安严觉得脸也很痛,他找来镜子,果然脸又红又肿,但是安严却笑了,他想起梁剑撕扯他的脸时那副难以置信的神情,那副认真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他心想:梁剑,你是上天派来护卫我和妹妹的吗?为了我和妹妹一次次出生入死,冲锋陷阵。恐怕只有你能做到了。
他又想起江寒,江寒果然不可靠,难堪重任。该怎么处置江寒呢?毕竟江寒也立过战功,功过相抵,就让他到军营做个普通士兵吧,好好和梁元帅学学什么是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