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剑看安严走远了,这才轻唤:“苏逸,苏逸。”
苏逸隐在书架后面应了一声,却不见人影出来。
梁剑循声走过去,在层层书架后寻到一个美艳的女子,只见此人淡扫蛾眉,略施粉黛,轻点红唇,眉宇间依稀是苏逸的模样,正淡淡地笑着。
梁剑不敢认:“苏逸?是苏逸吗?”
“是我,这样的美人可入你的眼?”苏逸得意地问。
“当然,太漂亮了。”梁剑不由地感叹,绕着苏逸转了一圈,仔细查看,更是感叹:真专业,无懈可击的女人。
苏逸炫耀地笑着:“我说过,琴棋书画我都擅长,装扮成女人无非就是在脸上画美人像罢了,简单得很。”他举着手中的镜子又照了照,自我欣赏着。
梁剑心中有疑问,无法说服自己:苏逸这个魏国三皇子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做,装扮成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值得吗?
苏逸看到梁剑眼中的疑惑和担心,赶忙表态:“梁元帅,我心悦你。纵然我有倾国倾城、绝世无双的美貌,但也绝不会招蜂引蝶,惹是生非,我会守在驸马府,守着本分,等你回家,你在军营安心工作就好,不必为我费心。”
“哦。”梁剑退出书房,往军营赶去,一路上不停在问:我娶了蜀国的长公主为正妻,又纳了魏国的三皇子为妾氏,是这样吗?好威风,好有面子。梁剑有些得意。
在驸马府上下数百人的眼中是这样的,驸马梁剑冒着生命危险又纳了一房妾氏。长公主宽宏大度,不仅对驸马的小妾苏姑娘礼遇有加,细心照顾,甚至还吩咐下去,倘若皇上来府,一定要大声疾呼,传递消息,好让苏姑娘尽快躲藏起来。倘若有谁向皇上走漏风声,定是死罪。
苏逸在驸马府的生活很是安逸,白天就在书房看看书,弹弹琴,盼望着傍晚的到来,盼望着梁剑回到驸马府。梁剑回府后,定会陪在苏逸身边,两个人坐在花园中,在月光下,嗅着花香,品着美酒,弹琴谱曲,相谈甚欢,亲密无间。
驸马府的下人们远远地看着,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见驸马在笑,驸马的小妾也在笑,各自不由地替长公主安宁感到不平,觉得长公主太过憋屈,怎么能如此容忍驸马宠妾灭妻,只要长公主向皇上诉说委屈,驸马和小苏即使不死也会半死。甚至有忠心耿耿之人替安宁出谋划策,却被安宁骂了出去。安宁盼望着梁剑和小苏的关系越亲密越好,感情越深厚越好,这样江寒就只能是她的了。
因为安宁治理有方,驸马府一片祥和。
不受欢迎的只有皇帝安严,安严却并未感到自己的不受欢迎,相反,倒是觉得自己受到了隆重的礼遇。每次来到驸马府,门口的侍卫都大声向他致敬行礼,进了府门,府中的仆从们也是大声地致敬行礼,声音此起彼伏,感觉整个驸马府都沸腾了。
这才是一个皇帝所到之处该有的气派。安严很满意,微笑着在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驸马府,走到安宁身边。只是日子久了,渐渐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妹妹到底过得如何,从进了府门到见到妹妹,有足够的时间让妹妹做伪装,做出幸福的样子给他看。
终于这一天他施展轻功,飞奔着进了驸马府,速度之快,惊诧众人。进了后花园,终于见到往常见不到的景象:驸马梁剑抚琴,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美人,一个是沈珠儿,他认得,另一个他不认得,却更是貌美如花。安严在白云岭是见过苏逸的,只是当时天色昏暗,距离又远,并未看清,况且此时的苏逸一身女子装扮,又画了妆容,与魏国三皇子的形象天壤之别。
苏逸正含情脉脉地盯着驸马一眼不眨。梁剑一边弹琴一边冲着苏逸笑。
安严大怒,拔出剑刺向梁剑。梁剑纵然陶醉在琴声中,多年的训练,让她能感受到杀气与剑的寒光。她机敏地躲开剑锋,定睛一看,陪着笑说道:”皇上,您来了?我这就去请长公主。”说完,转身急匆匆去寻,此时此景,只有长公主能救她。
“站住,我知道安宁会为你做掩护,但是今天的事绝不是安宁说说情就能过去,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两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安严挥剑指向苏逸,脸色阴沉,眼中冒着火,灼烧着梁剑的脸。
“都是道友,一起学琴的道友。”梁剑故作镇定。
“是吗?道友?”安严把冒着火的目光投向苏逸,问道。
“不仅是道友,我爱梁剑。”苏逸平静地说,他自然看得见胸前的剑,只是如果被剑所指,就改了心意,未免会被梁剑看扁。
“你呢?沈珠儿?”安严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