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蛇要离开,禹司凤顿时回了神。虽然来不及消化刚才阿蛇说的一堆,但见阿蛇竟要丢下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男童,禹司凤便吓了一跳,立即指着男童问:“他……他怎么办?!他是谁?!”
阿蛇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禹司凤:“咦?不是你儿子?!”
“什么?!”
不料阿蛇竟眼珠一转,断然后退:“哎哎哎,不管了,不管了,这小子我是在景山上遇到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非要找你!别的啊,一概一问三不知!反正,包裹已经送达,拜咯!”
“阿蛇!”
禹司凤赶紧起身,顾不上脖子上挂着那男童,立即去追阿蛇——先不论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白发少年竟自称是亭奴的老师,又知道若雪的事儿,现在却是莫名其妙的丢了个男童给自己——自己现在被容笠禁足,还有一档子事儿等待接受调查,怎么能无缘无故的抱着个娃娃?!
但禹司凤刚刚跨出一步,却突然脚下一软,竟带着那男童倒了下去!病房的门堪堪在禹司凤的面前阖上,禹司凤只觉得眼前的光线似乎也被一并关上了,两眼一发黑,竟突然晕了过去……
诡异的是,那男童虽然跟着禹司凤摔倒在地,却不哭不闹,整个人侧了身,紧紧地贴着禹司凤的胸口,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禹司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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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蛇几乎前脚刚走,分会的猎人便自秦泷的病房走了出来。
禹司凤不是什么需要严防死守的犯人,这只是正式问讯前的常规禁闭,所以上头也只指派了一人守在禹司凤的病房外头。更何况禹司凤也十分的配合,便几乎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秦泷将那猎人叫走,也未耽误太长的时间,所以那猎人很快便返回了自己的岗位。
回到禹司凤的病房门口,猎人抬起胳膊,看了看时间,转了门把手,却突然惊愣住了——
禹司凤确实还在,但病房里竟另有一人!
那人披散着头发,低着头,便看不清长相。但他明显是个成年男子,却有些滑稽的穿着几乎要被撑破的t恤与短裤。男人正安静地端坐在病房一角的沙发上,一边将禹司凤抱在怀里,一边端详着禹司凤的那张相片。
听见开门的声响,男人抬起头,循声看向门口。
阳光下,男人的眸子晶亮,却闪烁着如同黑曜石般的幽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