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骨刺自男子的心口拔出,男子惊瞪着眼,握着手枪颓然倒下,几乎都来不及挣扎,便猝然没了动静。
禹司凤低头看向自己中了枪的肩头——伤口甚至还带着子弹的余热与火药味。刚刚收回的黑翼便向内微折,骨刺带着血迹,径自刺入自己的伤口。
禹司凤吃痛,苍白着脸,闷哼了一声。
“啪嗒”。
骨刺的尖端竟挖了枚弹头出来,滚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失去了弹头的阻隔,鲜血便自伤口汩汩溢出。禹司凤出神地盯着伤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女子顿时瞅准了时机,趁禹司凤不备,骤然以非人类的速度扑了过来,手中的匕首直指禹司凤!
但令女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禹司凤的反应极快,身后的黑翼猛然卷起狂风,愣是将自己击飞至墙根!女子甚至都来不及惊异,心口便传来一阵剧痛……
黑翼末端的骨刺再次刺穿了女子的心口,禹司凤同时欺身上前,狼吞虎咽。
……
当女子的最后一滴心头血流尽之际,禹司凤肩头的枪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自一片狼藉中捡起那柄匕首,禹司凤起身,再次循声而去。
近了。
那道陌生,清冽的声音似乎因距离的逼近而变得醇厚起来,醇厚到又像是自禹司凤的心底彷徨而起。
禹司凤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盘旋向下的楼梯,定神判断了什么,抬脚,走了下去。
楼梯通往地下室,准确的说,通往一个位于地下的华丽房间。
房间的大门裹着柔软的白色皮革,隐隐泛着浅青色的光芒。门头装饰有简单的花纹,浮在那片浅青色之上,似白云,停驻在天际。禹司凤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触这道大门,大门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生命,浮云飞转,天际变幻。
门中是另外一个世界。
四面皆由粗糙岩石堆砌而成,脚下是冰冷的花岗岩,整个空间空无一物,唯有正中央的那方玉制石台同样泛着幽幽青光。
不知是岩石无法阻隔的湿冷空气急速侵体的缘故,抑或是眼前跪着的人与那石台上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忽然与脑海中的那一幕完全重叠,禹司凤突然捂住自己的脑袋,如醍醐灌顶……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禹司凤顿时惊愕道:“无支祁?!”
但石台前跪着的那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