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热的滚浪在他怀里,我如一粒微小的雪沫,臣服着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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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熄灭时,我已经累得抬不起手。
浴桶里的温水没过香肩,我慵懒地靠在木桶边缘,四肢随意舒展着,侧头望着一旁花洒下的修长身影。
白雾在莲蓬下洇开,将他肌肉匀称线条完美的脊背半遮半掩。
胡天玄背对着我仰头淋浴,白皙的手指把碎发全部拨到脑后,清润的水流顺着光洁的额头往下流淌,泼墨般的长发盈润垂到腰际,如同一澜悬在天河上的漆黑瀑布,恰到好处的遮住了那些淡红色的暧昧抓痕。
倒不是因为不高兴,反倒是太过愉悦,从而情不自禁地挠了他一背……
我正看得入神,还有些想入非非,那人却忽然抬手关了水闸,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沐浴膏,转身踏着水朝我走来。
明明已经见过了仙哥衣下的风光,但他这个突如其来的转身,依然还是惹得我一阵脸红心跳。
我连忙移开目光,生怕被他捉个现行。但这动作在他眼里怕是掩耳盗铃一样,他清浅的笑了笑,抬起长腿跨进浴桶里,弯腰在我对面坐下。
仙哥屋里的浴桶很大,坐着两个成年人也依旧宽敞有余。
我缩在对面低着头抱着腿,一时不好意思与他对视。
胡天玄葱段般手指贴着头皮顺过湿漉漉的长发,没了碎发遮挡,光洁的额头和漂亮的五官美得更为立体清晰。他挑起眼看过来,朝我招了招手:“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给你擦洗一下。”
他边说着,边拧开手上的沐浴膏。
“喔……好。”我愣愣地点头,手撑着木桶底部,向他稍微挪近了一些。
胡天玄抬睫瞥了我一眼,把沐浴膏随手放下,有力的臂膀越过腋下直接把我捞起,让我坐到了他腿上。
“别乱动,放松一点。”
“……知道啦。”我乖巧应声,慢慢地放软了身子,安安静静在他腿上坐好。
他又拿起那罐打开的沐浴膏,修长的手指剜出一坨,沾了水搓出泡沫,慢条斯理地在我的脊背上抹开。
我感受着指腹的温度透过湿润的泡沫贴在皮肤上,然后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今年惊蛰试炼虽不圆满,但依旧要举行一个闭幕仪式,顺便给弟子们解释一下秘境里造成意外的原因。你若身体不适,明日就不用去了,留在幽篁殿歇息便是。”
我听他突然提到有关试炼的事情,闲散的心情散了一半,转身望着他道:“啊,这是要把妖族出现的事情告诉他们吗?就不怕吓到他们?”
我今日听到有关魔族妖族那些事情的时候,心里惶惶的后怕了好一阵,也不知道那些无忧无虑的仙家子弟们得知这消息后,会不会慌到连夜告辞回家。
胡天玄抹完后背,抬起我的胳膊慢慢擦洗:“这些弟子们在山中修行,本就是为了提高自身的能力,将来若有需要,他们肩头自是少不了那份护佑人间的责任。”
“此次事情或许暂且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但提前预知风浪,对他们没有坏处。”
境中弟子在仙家里尚且还都是少年,虽然仙哥说得没错,但我总觉得这个回答莫名有些沉重。
见我低着头不说话,胡天玄的手滑到腰间,轻轻捏了我一下:“别发呆。”
我吃了痒,身子一扭险些歪倒,胡天玄及时扶住我的腰,垂眸静静看着我,低沉的声音淡淡地传来:“不要怕。无论发生什么,凡事都有我在。”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我浮着的一颗心,慢慢沉淀下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既然我已经答应同他一起守着这座寒山,那无论发生什么,我亦会陪在他身畔,守护他珍视的一切,永远也不会退缩。
像是有了什么默契,两人暂时不再说话。浴室又安静下来,只有香膏摩擦肌肤发出的微弱声音。
仙哥的沐浴膏香气淡淡的,如雨后竹叶一般清新。这气味好闻是好闻,但要我来品,我总觉得远不如他自身那仿佛雪后松木般沉静淡然的体香。
“唔。”背后酸痛的地方被人轻轻按-摩着,我舒适的闭上眼,发出一声轻松的喟叹。
胡天玄耐心的给怀中人揉着腰,目光划过白缎上绽开的一朵朵红梅,眼底笑意慢慢浮起,“就这般舒服?”
我懒懒地趴在木桶边缘,下巴枕在手臂上,舒展着柔韧的腰身,笑道:“昂,确实挺舒服的。”
胡天玄放在我腰间的手微顿,忽然双臂拥住我的身子,胸膛贴在我背上,咬着我的耳朵问:“那不如,再来一遍?”
“?”我微怔,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刚才那句话里的意思。
无奈我的身体永远比我的嘴巴诚实,还没说出求饶的话,又被带入了他为我铺开的炙热雪原中,一遍遍感受着雪崩时的热烈,以及河流躁动时的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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