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玄一大早就得起床出门去庙里,临走前我还在被窝里犯困,只隐约记得到他揉着我的头发,亲了亲我的脸,然后就一声不响地走了。
大概是他交代过煎药的事情必须由白慈亲自经手,所以这次白芷没有跟过来。
白慈一大早赶来幽篁殿,在楼下厨房里亲自为我煎药,或许还被嘱托了监督服药的任务,于是药煎好了之后也没走,就坐在桌旁一边翻阅她的手记病例,一边默默等我睡饱了自然醒,然后再像现在这样,耐心地陪着我服药。
唉,我对此根本完全不知情,硬是一直睡到了快中午才起……现在想想,简直怪不好意思的。
“不麻烦。你也算是我的病人,同样也需要我的照顾。”白慈微微一笑,把病例翻了一页,“再说了,这情况下除了我以外,似乎也没有更合适的人来照顾你了。”
我听了这话,下意识把所有认识的人都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边,呃,她好像说得没错,事实确实如此。
“咳……”白慈清了清嗓,认真的与我对视,温柔的声音忽然放得很轻,“小采,你放心,我们医者一向尊重患者的隐私。我不会辜负天玄神官的信任,也会把这件事情守口如瓶的。”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跟着匆匆回避,转而重新落回了书面上。
尽管已经努力把这神态做得很自然,但她脸颊两侧浮现出的那抹淡淡的烟粉色,还是出卖了她淡定外表下藏着的那抹温和的羞涩。
“呵呵……那、那就多谢你了……”
我本来已经稍微适应了屋里的气氛,但瞧见那抹烟粉色,瞬间又尴尬得脚指头不停抠地,只能靠着低头专心喝药,来粉饰自己强行挂在面儿上的那抹漫不经心。
不得不说,白慈确实人如其名,不仅温柔细心,还有着身为医者的慈悲。许是怕我喝着这汤药觉得味苦,在不影响药效的情况下,体贴的给我在里头加了些冰糖。
虽然汤药的味道还是很古怪,但相比之前喝过的那些,明显不那么难以入口了。
等一碗汤药下肚,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把空碗搁在桌上,随口问白慈:“对了白慈神官,这是什么药啊,为何我这……咳,这种情况,还需要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