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听罢已经面红耳赤,这番窝在他怀里那么一回想,连身子都跟着抖了抖。
“怎么了?可是觉得冷?”胡天玄无所察觉,以为我是在打寒颤,便拉过被子将我裹好,把我再往身上抱近了些。
我的额头抵在他颈窝,目光下恰好是一片有些松散的衣襟,视线顺着微敞的风光一路往下,所过之处,惊起一阵阵心猿意马。
可惜风光有限,才至腰处便被身上的锦被截了去。
我兴意阑珊,刚想收回视线,却冷不防被捏住了下巴,被迫抬起脸。
“好看么?要不要,再看仔细些?”
胡天玄的嗓音又低又沉,带着些许酥哑,随着热气一同轻轻落在耳畔。
我也是近日才知晓,平日里清心寡欲的圣人,原来也有动凡心的时候。而每每一逢这个时候,天地间除了他的姿容音色,万物都蓦然变得黯淡无光。
我心尖儿猛地一悸,浑身随之莫名一软,心底阵阵发虚,再也肆意妄为不起来。
想要转头逃开,偏偏还被他捏住了下巴。
真是……要命了。
“咳咳,不、不必……”我被他盯得窘迫,整个人如同一颗红透的番茄。视线往旁一顿乱瞟,却是再也不敢落在他身上。
胡天玄静了静,忽然松了手,在我身旁低笑一声,说到:“有些人徒有色心,却无色胆,还不肯安分些。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他说的是谁,我自然心知肚明。
但要我现在就“舍命陪君子”……我还真不敢。
为什么不敢?
明明以前未曾与他在一起时,也为这人发过一些难以启齿的梦。可如今好不容易人属于自己了,也在身旁了,却一边嘴上说着舍得,又一边心口不同——发怂不敢了。
我想了一圈,原因或许还是太过害臊羞怯,连带着那么一丝的不自信。若再深究一些,大抵……是被耶律燎的那句话,给唬住了。
诶,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懊恼须臾,又转念一想——那人可是我的仙哥啊,我既点头说过舍得,那肯定是舍得的。
如此相比,旁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因素,突然又好像无所谓了。
于是我倏然抬眸,直勾勾地望向他的眼,红着脸,小声道:“你想如何,便如何。”
胡天玄自方才便一直静静看着我,见我脸色忽而白忽而红,眼中一阵瑟缩一阵羞赧,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豁出去了一样,才别别扭扭对他说了这句话。
他觉得有趣,也有些想笑,然后还真笑出声了。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想着这圣人不是要下凡么?
我等俗人都已经准备好迎接他了,他怎么一个转身,忽然又笑着回去了?
胡天玄拉起被子蒙住我的脸,随意揉了揉我的头发:“罢了,我可不欺负醉了酒的人。”
“什么呀,我没醉,我……”
话没说完,他将我连被褥同一起拥入怀中,笑着低语:“不急这一刻。我说过,咱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这说明,他还会陪我很久很久,对吧?
我在他怀中微微一怔,下一秒,心中的那把冬日篝火,又烈烈烧了起来。
这一回,是心都要烧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