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完,尾余音消散在微风里。
几乎是脑门一热,就凑到他白皙优美的脖颈上,往那滚珠上轻柔的咬了一口,又讨好似的,温柔的香了一下。
那人微微一怔,忽然单手捏住我的双颊,指腹摩擦着我的牙:“好啊,我的采儿竟还学会咬人了?”
我明明是在讨他欢喜,他却不解我意?
我低眉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明目张胆的就是一咬:“哼,咬了……又如何?”
胡天玄睫毛微颤,眼中沉月华光灼灼,笑意渐浓:“呵……那我便告诉你,我能如何。”
说罢一手搂住我的腰身一手托住我,直接把我整个人抱起。唇角噙笑,转身就往后面的床榻走去。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床榻,心跳声如雷鼓动。心间关着的那只囚鹿,飞快地在心土上奔腾。
一步,两步,三步……
胡天玄在榻前驻了足,腾出一只手朝摆满画卷的榻上轻轻一拂,然后那些散开的卷轴纷纷合上,被他尽数隐去。
他的视线转眼落在我的脸庞,唇角微弯,下一秒把我往榻上一放,接着衣袂轻旋,翻身跟上榻来。
春寒料峭,锦被还蕴着夜里的凉气,碰上去丝丝滑滑,却也冰冰凉凉。
我宛若一块烧红的烙铁,忽然被放到了冰块上,炽热的温度骤然消降,只觉得十分惬意。
可惜这份惬意没持续多久,只察觉到一阵微风带着松香晃过,接着那人便欺身而上,把我两手一拢,扣在香枕上。
“仙哥……”我心头微颤,无奈动弹不得,只能侧过红透的脸,示弱的唤了他一声。
胡天玄如玉雕琢的面庞近在咫尺,烛光滤过层层轻纱洇在他脸上,将那清冷的眉眼柔和了几分。见我神色温软,没了刚才那股气势,他轻笑一声,说到:“怎么,方才还像只亮爪的猫,不是凶得很么?”
我别扭的动了动身子,心脏都要跳到他身上去了:“我、我不敢了……”
“呵……”胡天玄轻勾唇角,忽然低头在我颈窝上亲了一下,然后一个翻身躺到我身侧,双臂环抱着我,阖上眼不动了。
屋内倏然安静下来,只剩烛台上的火苗在风里不停跳动,偶尔发出“噼剥”一声轻响,复而又归为平静。
沉默了片刻,我用手肘碰了碰后面那散发着松木清香的人,小声问到:“仙哥,你你你……睡着了?”
“别乱动。”胡天玄环着我的手紧了紧,沉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还不睡,莫非你想做什么?”
“……”这话把我哽住了,本来就红的耳根又烫了几分。
虽不是头一回同塌而眠,但意义上已然不同了。
我心中那阵狂潮翻涌不息,尤其是经过方才那一阵互动,我根本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分分毫毫……没有一丝睡意。
于是清清嗓子,轻声问到:“仙哥,那河灯……你是什么时候收回的?”
那人微微动了一下,将下巴置于我的头顶,声音慵懒中带着点微哑:“嗯,烟花升起的时候。”
我恍然大悟,想起那会儿我被突然炸开的烟花吓得窝在他怀里,于是他就趁着那会儿,把灯悄悄收回了。
“你、你不讲规矩!怎么能悄悄把灯拿走!”还一次两盏都没收!
“可灯上愿,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确实如此。
辗转一圈,彼此的心愿皆被对方明了,且灯上之愿,也已达成。
所以那灯郎配所说的有缘人,或许是真的吧。
我正想的入神,那人突然亲了一下我的耳朵:“睡吧。来日方长。”
嗯,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