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哪里像个仙家……分明就是妖精啊!
我羞赧的抽出手,轻轻推了他一把:“你你你……你这登、登徒子!快给我起开!赶紧哪儿来的立马给我回哪儿去!”
萨弥尔支起一条腿,将手肘撑在膝盖上,手心托着下巴,神色懒散的朝我笑道:“采,你又赶我走……难道分别这么多日,竟就一点儿也不想我?”
“谁要想你啊?向你这种一声不吭就玩儿消失的人,巴不得你别再回来。”我白了他一眼,赌气的撇开头。甚至说话时,咬字都比平日用力几分。
还以为他会跟我贫嘴,结果等了一会儿,他却安安静静,没说一个字。
我悄悄转头偷瞄他,见他垂着眸子,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间隐隐透出些许落寞,活像只被人遗弃的流浪猫。
意识到刚才那话好像说得有些过了,便叹了口气,挪到他身旁坐下,放软了声音对他道:“那天之后,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回来?”见他白皙的面颊因染了酒气而微微泛红,又没忍住问到:“你这是跌进酒坛子了?还是吸多了猫薄荷?”
萨弥尔抬眼看向我,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神色有些恍惚:“都不是。我哪儿也没去,只回了一趟王宫。”
“王宫?”我诧异的眨了眨眼,抱着膝盖与他对视:“你不是说,王宫早在千年前就不复存在了吗?”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烛光照得眼底明明暗暗:“王宫虽然覆灭,但却还留有部分不被世人所知的遗址。我本是回去寻样物件,路过帝王的酒窖时,一时愁绪上头,便干脆进去痛饮几杯。谁知一不小心醉到今日,所以才姗姗归迟。若是让你担忧了……采,抱歉。”
当时楚虞离世,我就察觉到萨弥尔情绪不对劲。也难怪他会愁郁难纾,一直泡在帝王的酒窖里。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竟然能醉到今日?!”我斜了他一眼,却撞见他暗淡的眼神,本想责备几句来着,又顿时忍住了。
萨弥尔没说话,反手变出一坛子酒,挥袖间掀了盖儿,递到我面前:“当初说过会赔你一坛好酒,喏,这是王宫仅剩的佳酿,想不想尝一尝?”
我鲜少碰酒,上一回还是在千岁宴上。虽不懂如何品鉴好与坏,但一闻着他手里酒坛子里散出的香气,便知道定是上乘佳酿。
可这里是幽篁殿,虽说仙哥目前没空管我,我还是总觉得有些心虚。
“不了。要是仙哥知道,说不定会罚我的。”
萨弥尔望了一眼后山的方向,笑而不语。兀自拿起酒坛仰头饮下,微垂的眸子里,一片醉意阑珊。
我撑着下巴静静望着他,看着溢出的酒水淌过他光洁的下巴,顺着白皙的脖颈一直往下,而后越过喉结,没入衣领,浸透一片衣襟。
啧,这家伙真是……
“他对你可还好?我不在的时候,是否受了委屈?”
我正看得入神,他不知何时放了手中佳酿,抬起那湖光潋滟的湛蓝眸子,同样静静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