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胡天玄面无波澜，眼中神色陌生又平静，看着我时，倒是像极了初识时那般淡漠疏离。

我抿着嘴，贝齿将下唇咬得泛白，直到口中隐约弥漫着一丝血腥味儿，也依旧低着头，倔强的不吭一声。

此时冷风大作，深涧下又恢复了一片缄默。

崖上的仙家们都在等着我的回答，我甚至能感受到无数目光如同箭刃一般戳在我的脊背上。

而那仙姿凛然之人一言不发，依旧垂眸平静地看着我。明明他那双美目里毫无波澜，却胜似寒风入骨，让人由里到外冷了个透彻。

一种无力感从心中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我任由指甲陷进掌心，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的道：“即是心生怀疑，就无需再问什么。该怎么罚我，便请天玄神官罚吧。”

胡天玄眉峰逐渐蹙起，那双凛如寒玉的眸子也变得更是深邃。

耶律欣见状直接来了底气，像是得了理就不想饶人，直接迈步上前当众往胡天玄面前一跪，拱手大声说到：“灵采心恶无德，铸下此等大错！如今她已主动认罚，还请天玄神官为两只灵鹤主持公道，将这个本就不属于拂雪境的凡夫俗子，逐出折雪山！”

她铿锵决绝的话语响彻崖涧，不断回响的尾声还未落下，崖涧上的众人便开始愤然而起，接着她的话开始大喊起来。

“说得对！这个天煞孤星做了坏事，不配待在拂雪境！”

“将她赶出去！赶出折雪山！”

“赶出去！将灵采赶出去！”

……

胡天玄目如凛玉沉默不语，我望着他的双眸，无声哽咽。

就在这舆论波涛最为汹涌的时候，突然一声尖锐嘹亮的鹰啼划过崖涧，接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飞鹰闯入众人视野。随后飞鹰冲入崖底又化作烟雾，眨眼之间，便见一位身着月白色冬衣的清秀少年，从这片雾中快步走出。

司空渺？我望见来人时微微一愣，心想着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且慢！”司空渺侧目看了我一眼，径直走至胡天玄面前，脊背笔直的跪下。他微低着头，当着众人的面，声音清晰的道：“司空渺，前来认罪伏法。”

话音刚落，崖上一片哗然。有人惊叹司空渺竟会说话，也有人为他所出之言倍感震惊。

“是么，此话怎说？”胡天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面色如常，嗓音清冽。

司空渺无视旁人非议，暗自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来与胡天玄四目相对：“昨夜引走灵鹤之人是我，盗取灵蛋之人是我，摔碎灵蛋之人亦也是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与灵采无关，还请天玄神官明察。”

他在胡说什么？！

我闻言大惊，猛地转头看向司空渺！